夏柳见自家小姐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觉得开心起来,真的鼓起腮帮呼——呼——的对着唐元宝的额头使劲的吹着。
“小姐,好点了没?”夏柳热切的看着元宝。
“咦,真的一点都不痛了哎,谢谢夏柳,现在你可以去找爹爹了吧?”唐元宝眨巴着眼睛,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夏柳。
“奴婢这就去。”夏柳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小姐!!你刚刚说二夫人推你难道是真的!啊,太可恶了,二夫人实在是太坏了。”
说完又心疼的看着元宝的,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哭着哭着突然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找老爷,呜呜,小姐好可怜。”
唐元宝望着急急离去的夏柳,摇了摇头,索性又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弟弟现在在那个女人手上,虽然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她一刻也不愿意再让那个女人碰自己的弟弟一下。
不多时,院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元宝,磕到哪了,快让爹爹看看。”元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突然紧紧的抱住,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她的鼻子一阵酸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元宝,元宝,爹爹的好女儿,不哭,不哭,有爹爹在。”唐垒箐何曾见元宝如此,即便是如意去世,这孩子也没在他面前这般大哭过,心理一阵肉痛,看到那开裂的额角和鲜红的淤血,想起夏柳刚刚说的话,脸色一下子黑沉了下来。
“把二夫人叫过来,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唐垒箐身边的跟班李泉望了眼受伤的大小姐,心中虽然有惑,可还是转身出去了。
“老爷,大夫来了,要不要让他替小姐看看?”
秋菊终于气喘吁吁的领了大夫回来,可一见门口这架势,早就唬白了一张脸,要是待会老爷怪罪下来,说自己不看好主子,怕是少不了责罚。
“让他进来帮小姐处理下伤口。”唐垒箐突然站了起来,不耐烦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老爷,您回来啦,哟,哟,您这是怎么啦,谁惹您啦?妾身这就去教训她。”王菱娟袅袅娜娜的跨了进来,满脸堆笑的朝着唐垒箐走去。
“谁?你还敢问是谁,都是你干的好事,菱娟啊,菱娟,你一向贤淑得体,今日怎就干出这等蠢事?”
“老爷,妾身冤枉啊,你不能把屎盆子都往妾身身上倒啊,没错,元宝是在我屋子里摔倒的,妾身要照顾元乐,本就身体不适,再加一个闹腾的元宝,你也知道,妾身一直身子骨虚,难免力不从心,可老爷你却这般苛责于妾身,妾身实在是不想活了,呜呜,倒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只是可怜了我和未出世的孩子。”王菱娟假意撞墙,见唐垒箐站着没动,又轻飘飘的的抛出一句话。
“什么,娟儿,你说你有我们的孩子了?”唐垒箐本的子女本就不多,听到王菱娟这么说,一下子将她抱住,满脸的狂喜之色。
“是的,老爷,妾身本来还想等胎儿稳定些再告诉您的,可是,呜呜~~你却这般不信任妾身。”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既然你有身孕,就早先回去歇着吧。不要太劳累了。”
“谢谢老爷,妾身这就告退。”
王菱娟走前冷冷的看了眼元宝,看到她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裂痕,心理一咯噔,难怪老爷会那般生气,只是刚刚春桃送那小贱种回去的时候并不见这般严重的,心里虽然觉得怪异,但还是转身告退。
“爹爹有了二娘就不要我和元乐了。”元宝一直看着那个女人从进门开始一直演戏,真是个狡猾的女人,有身孕了吗?
她怎么记得她进府后一直不得孕,直到她五岁那年,才怀上第一个孩子,接着便像春天的母猪一样,一年一个的连着生了四个孩子。
这其中必然有诈。
等着吧,她有的是耐心去一层一层剥开这个女人的面纱,还原她丑陋的内心。
“元宝,爹爹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和元乐呢,你这孩子尽胡说,好啦,不要耍性子啦,小孩子撒谎是不对的,这次爹爹原谅你,下次可不许再污蔑你的二娘了。”唐垒箐心理惦记着王菱娟,想想自己已经有些时日没回唐府了。
想着,便有点迫切。
可即便如是,还是语重心长的对着那个大夫道“伤口一定要处理干净,否则会留疤。”
“唐掌门放心,小人会注意的。”
“这就好,这个凝脂膏记得早中晚都要擦一次。”掏出一个白瓶丢给一旁的夏柳,这才放心的离去。
元宝是真的失望了,看来父亲已经被那个女人迷的七荤八素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心里难免难过,曾经最疼爱自己的人却忽然不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前世是因为痴傻,所以不会觉得心疼,可是现在,她虽然只有三岁,可什么都懂。
“走,都给我出去,我谁走不想看见。”
“可是小姐,你”
“出去——”
元宝痛苦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温暖咸湿的泪水却不知道何时流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只有他自己懂这一刻的难过伤心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