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热闹的帝都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夹答列晓
宣可幕揉着疲惫的眉间,坐上马车赶回码头。
马车奔跑在河边的岸上街头,河风轻轻吹过,给临近夏至的夜晚带来几分清凉。
宣可幕把头探出窗外,希望河风吹散今日的一切忧愁。
马轻离商队船只越来越近,远远的,宣可幕看到末端船只上站着一条笔直的身影,顺着河风吹起,衣发飞然而起,犹如展翅而飞的苍鹰,散着强悍气势榛。
“黑兄”
宣可幕低低呢喃。
初见黑风之时,觉得此男子普普通通,但,举止之间,又有着一股不可忽视锐气,让他觉得些人不凡姨。
宣可幕走下马车,站在船下方,轻声唤了一声:“黑兄!”
黑风拉回思绪,望着船下的人影,扯出淡淡一笑:“宣兄,可真是个大忙人,该不会每日都要忙至深夜才归?”
宣可幕愁眉不展,苦涩一叹,转口问道:“黑兄还不歇息?”
“心不定,难以入眠!”
宣可幕与黑风客套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商船。
“宣可幕到也沉得住气!”一直坐在黑风身下的绛颜勾唇说道。
黑风牵起浅浅笑意:“木已成舟,他即便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
绛颜低低一笑:“他要是知道是我们害他妹妹变成这样的,必会把我们赶下船。”
“何止,杀人的心都有!”
“那些洒出去的铜钱,就当是给宣可幕的租金!”
两人相望,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黑风敛了敛笑意:“高兴吗?”
绛颜扯扯唇角:“区区一个宣可薇,有何值得我为她高兴的,等我们顺利出了天史国再高兴也不为迟。”
这时,轻风夹着马蹄声吹了过来。
“回来了!”黑风望着远处奔来的马匹。
绛颜跟着站起身。
马匹停在他们船下,走来的年轻男子,速速跑上商船,来到绛颜黑风面前,恭敬说道:“大人,小的在皇家别苑门口守了一日,直到临近入夜,终于看到青海国的一名侍卫骑着骏马,匆匆忙忙地赶到皇家别苑。”
绛颜闪过精芒,唇上弧度几近完美:“如此守时,青海国的帝君怕是已经同意我提出的要求,明日,我再去会会他们。”
黑风拧眉:“皇家别苑不同于福满客栈,小心为妙。”
“知道!夜深了,都回去歇息吧!”
绛颜转身走回船舱里,刚坐到床铺上,就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她往窗户一探,就看到黑风骑着骏马飞驰离开码头。
她知道黑风一直在担心今日的事情会连累凤岚夕,至于,黑风现在是不是去找凤岚夕,她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黑风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马蹄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他并不是偷偷摸摸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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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苍域国二皇妃马车撞伤帝都百姓的事情如同锅里滚开的热水,传得沸沸扬扬。
现今整个帝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本已该平息下来事情,却再一次被人掀了起来。
好些人因为不服朝廷只有银两安抚受伤百姓,纷纷跑到皇家别苑抗议,要求苍域国的二皇子、二皇妃当面向他们道歉。
如今皇家别苑门口被堵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让皇家别苑里的人出入不得,闹轰轰的声音,让别苑里的人无法安宁。2
皇家别苑里,即墨骏铭气急败坏的从大门口走回暂居的院子,见到气定神闲坐在软榻上,享受着阳光沐浴的即墨斓,没好气地往他身旁重重一坐:“气死我了!”
正拿着红玉佩把玩的即墨斓,扬了扬眉:“怎么了?”
“斓哥,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想到处游玩,谁知道门口堵着一群老百姓,险些就被他们抓着拿去游街示众。”
即墨骏铭心头被气堵得闷,憋屈的日子,他要是不报怨出来,定会短命几年:“我们是来为新帝庆贺登基的,原本是喜事一桩,可是,那个苍.”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苍域国的二皇妃却惹了一桩烂事回来,这也就罢了,偏偏我们还要跟着她遭罪,现今,整个别苑都被百姓包围着,想出去都难。”
即墨斓看着他气呼呼的面容,唇角微微上扬:“就知道玩,难怪皇上、太子都放心不下你!”
“我我是因为在宫里憋坏了!”即墨骏铭厥着嘴:“斓哥,你就想个办法,带我出去吧!”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难道你没有看出其中的不对劲吗?”
“哪有不对劲?”
“公西冉夏与西亲王已经平息昨日的事情,今日却又被掀起来,可见,有人故意挑事。试想,寻常老百姓,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别苑闹事?”即墨斓冷冷勾唇:“至于宣可薇闹出来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根引火线,是有人故意让新帝左右难为,给不了百姓交待,百姓自不会拥戴新帝,若帝新让苍域国难堪,苍域国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讥讽一笑:“说来说去,都是皇位在作祟,这几日,你就安分的待在别苑里,外头真的不太平,因为不单单是天史国内乱的事情,还有”
即墨斓想到数日前,绛颜找青海国亲王的那一夜:“也许,不过几日,将会有大事发生,我们想好退路,才是万全之策。”
“真.真有这么严重吗?”
即墨骏铭质疑道,他们不就是来给新帝庆贺,怎么需要想退路了。
即墨斓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