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闵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快的无从捕捉。
韩依依晃了晃牛皮酒袋:“连一口酒都不愿喝,是怕里面有毒嘛!”
韩依依说着,打开酒塞喝了一口:“好酒!”韩依依抹了抹嘴,抛给阿闵。
阿闵不得已接下牛皮酒袋,拿着酒袋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打开酒塞喝了一口。
“我那群兄弟对我也没那么规矩,你们随意点,都坐吧。”
韩依依抽出随身佩戴的软剑,漫不经心的挑起火来。
“公孙无知让你等护送我,实则是想知道我的落脚处吧?!”
韩依依开口。
阿闵赫然抬起头来,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将话挑明。
“可我韩阿依真不想给人抓到小辫子!”
众人还在思考韩依依口中的“小辫子”是何意的时候,她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闵!”
韩依依微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见到公孙无知后替我转告他,如果不希望阿依被公子白的话,勿找勿念,对我于他便是最好的结果!”
阿闵不解韩依依为何会突然对他如此交代,突然!他脚一软,猛地跌倒在地。
“酒……”
阿闵指着韩依依的酒袋,以为酒里下了mí_yào。
韩依依摇了摇头:“酒是好酒,阿依可舍不得浪费!”
韩依依话音未完,跟随阿闵而来的男人们便接二连三的倒下,阿闵强撑着意识,等着韩依依的解释。
韩依依指了指收在腰上的软剑:“真正的mí_yào在我剑上,用剑挑火,剑端上的mí_yào落在火里,被风一吹,气味甚重。”
“你……”
“我?我为何没有中毒?”
韩依依微笑,很有耐心的一一为他解答:“我下车之前已服过解药!”
阿闵下意识望向另一侧火堆,围绕在马车四周的男人们不知什么时候面上都罩了一层沾了水的面纱。
“韩家阿依,果然狡猾……”
阿闵感叹,终抵不住药效,昏死过去。
“主公,可以启程了!”
随众禀告。
韩依依不忍,多嘴吩咐了一声:“给他们多生点火,别让他们遭了野兽!”
“是,主公!”
韩依依仰头看着从窸窸窣窣树枝里射出的月光,狠狠闭了下眼,又再次睁开。
公孙无知、公子白、齐国……这一切的一切终于要落幕了!
阿瞳,我这次做的对吗?在心遗失之前先行离开!
可是,若对,你为什么再也不出现了呢?!
……
三年后!
艳阳高照,远山黛绿间,有小儿朗朗的读书声,有妇人时不时爆发的欢笑……
落落屋舍中,一处正在修葺的茅屋顶棚上,一个瘦小的人影不顾忙碌的众人,翘着二郎腿,闭着眼哼着小曲。
奇怪的是,往茅屋顶棚空处添着草堆的男人们,无一敢对躺着碍事的“男人”叱声。
不着调的小曲哼了一首又一首。
日头渐好,袅袅炊烟从各家的灶台升出,那闭着眼的“男人”终于等的不耐,自个睁开眼坐起身,冲着忙碌的男人们吼道:“丫的,我等了这么久,怎么没人让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