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部署紧密探不出一丝风声,倒是从边境回来的商队带来了一个消息!”
说到“消息”夷吾微顿,垂下的眸光轻轻扫了一眼塌对面的隰朋高傒。
韩依依不甚在意的扫了一眼,开口道:“无妨,直说无妨。”
夷吾这才继续放心回道:“商队说经过边关坡县时,见到一批约莫五万之众的军队,一路朝禚地急赶!”
边关坡县,夹在齐莒两国边界处,突见一只军队,莫不是从莒国而来?
莒国是公子白的母族,禚地现下居住齐鲁两国的大贵人,这只部队朝禚地赶,难不成……
心里推算的韩依依肉眼一跳。
难不成公子白想用外敌入侵的假象,逼齐王暂时不敢坑杀骑虎营?还是公子白想劫持那位大贵人,与齐王彻底翻牌,逃出临淄?
韩依依转了转眼珠,清亮的眸光转向突然低着脑袋,没了声响动作的隰朋、高傒两人。
“我上次跟你约赌的事,你们可曾有忘?”
他们什么时候跟她约赌过?明明是她强压着他们下注。
高傒抹了抹鼻子,不讲话,照死不答腔。
隰朋低着头,脑袋几乎陷在了膝盖里。
韩依依晃着脑袋,面皮甚厚的自顾自答道:“忘了也不要紧。”韩依依嘿嘿笑道:“赶明儿对付齐王师,随便多加几个名字。”
“记得记得,高傒、隰朋记得。”
韩依依此话一出,吓的高傒、隰朋连连点头。
夷吾有些诧异,心道是这两人仁兄怎么这么忌惮他家主公。
见夷吾惊疑的目光投来,高傒冲他摇了摇脑袋。
“……”(你是没见过此女人的可怕!)
“……”(有这么可怕嘛?)
高傒狠狠点头:“……”(可怕,非常可怕,完全可怕!)
夷吾又看了看隰朋,隰朋也是一脸“可怕,非常可怕,完全可怕,可惜致死”的表情。
韩依依“很大度”的忽略了三人你来我去的腹语,撑着脑袋对高傒道:“听说高大人门下有人直管司巫殿,阿依相信,以高大人的能力,国祭当天,阿依进去观摩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进去观摩?
国巫殿祭祀当天,除了司巫,任何人不能靠近占卜殿,连齐王都不许进入的地方,她说进就能进?
高傒重重拍了一把脑袋,一声呜咽,直接摊倒在地。
高傒被设计,高傒的“好基友”隰朋又怎能逃过韩依依的魔爪。
果然,韩依依吩咐完高傒,不客气的对隰朋开了口:“至于隰大人,阿依是有一件事相求。”
隰朋忙起了塌道:“夫人,隰朋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看在隰朋常背着主公,替夫人做事的份上,可不可以……”
隰朋没说完,韩依依便很豪气拍了双掌爽快答应:“当然,不过隰大人能不能先告诉阿依,曹沫领兵回鲁地,半路遭遇埋伏,是不是姜白下的手。”
隰朋整个人一个激灵,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出卖了心底的真实想法。
韩依依醉扯了扯嘴角,根本不需隰朋作答,心里已如一片明镜。
以齐三公子的为人,怎会容忍别人困了他的骑虎营。
韩依依心中忖了忖,不自觉面色有些冷,她对隰朋开口道:“齐王师这辈子只出一个女儿,你想办法将他的上门女婿引到春秋楼,我要他在国祀前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