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些都是京都各大家的拜帖,这些都是名仕儒生的拜帖,这些……”
韩依依急急叫停,翻了一个身继续转头睡去。
“公子,今日要去金殿受封。”
阿奴提醒,心急的趴了韩依依的被子。
“才辰时,让我多睡会……”
“大人们都已出家门了,公子再不去就晚了。”
韩依依暗骂一句,满脸晦暗的从榻上爬起来:“阿奴,是不是做官后都要这时辰起身?”
阿奴点点头,张罗着给她穿衣服。
韩依依双眼一翻,耍赖般的直接后倒回榻上:“我丫的脑袋是抽了,好好当什么捞子的官,受这么大的罪!”
阿奴忍不住白眼,试想当今天下,谁不是挤破了脑袋想做官,她倒好,胡乱与卫长君赌了一把,便博上了朝堂高位,现如今却因为要早起,不乐意做了。
“公子,官是你要做的。”
阿奴将韩依依拉起,谁料到之前还与她玩笑的韩依依,脸色突变,对她格外严肃的嘱咐道:“阿奴,近日别过来了,我若料的不错,卫长君会派人打探我的身份,你让本家张罗好,千万别露出马脚。”
“是!”阿奴沉声道。
“还有……让人再继续查下去……”黑眸微压:“……当日刘彻有没有参与!”
“是!”
第一缕阳光刚落金瓦,汉宫四方晨钟齐齐唱响,金殿之中已是百官肃列,伏拜中,大汉天子一袭黑色朝服,王冠整待的缓缓踏步玉阶之上,立于王座前,无比威仪的道了声:“平身”。
刘彻落座。
伏地的百官起身。
刘彻王气威严的扫了一圈阶下的文武两排官员,突然视线扫向官列中最末尾的东方塑:“东方塑!”
东方塑正在打瞌睡,被刘彻突然其来的点名,还杵在云里雾气,直到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后知后觉出了列。
东方塑缩了缩脖子,心中忖道:今儿陛下怎么将他这种凑数匈召了出来。撇开满堂好奇的打量,东方塑垂着脑袋,夹着脖子遥遥从金殿最末端走到玉阶前。
“陛下万岁!”
“人呢?”
东方塑三呼万岁后,人还未拜倒,刘彻的问话已至。
东方塑转了转眸子,道他是在问石阿依。
“石阿依他……”
他刚开了口,便听着殿外一声唱名,安静的朝堂如炸了锅般,议论声顿起。
“石阿依到~~”
东方塑瞅了眼刘彻,偷偷朝后瞟去,这一看脸顷刻抽了。
满堂厚重的黑红文武官服中,一身鲜亮的石阿依风骚无限的穿堂而过。他头带束发镶宝紫金冠,着绣白莲金红二色外袍,脚踏青缎红底小朝鞋,腰扣镶五色宝石,还偏偏要在腰上无数美玉金囊,仿佛不亮瞎谁,不熏死不行,仿佛不像全天下宣告他有钱,他是富甲商户不行。
韩依依一路风骚无限的从一个个偷望的眼神中,脚步不停的走到刘彻眼下。
路过卫长君的时候,也特意停下,颇有“礼节”的朝他和他前后官僚拱了拱手,大有以后就是同僚,希望大家多多照顾的姿态。
王冠落英遮住的刘彻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