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刘彻随性的侍卫沉声一喝。
韩依依停下步来。
司马相如在刘彻背后连打眼色,韩依依视若无睹。
“大胆?”
韩依依压着嗓子缓缓重复了一遍,嘴角一勾,翩然转身面向刘彻。
刘彻当下一惊,在她脸上仔仔细细来回打量着。
韩依依一手悄悄按了下局促不安的卓文君肩头,一只手接过阿奴递上的骨扇。
韩依依潇洒的张开扇子,迎着刘彻打量的目光扇了扇,又扇了扇。
视线一转,突然笑意盈盈的对那出声呵斥的侍卫扬声问道:“不知石家阿依走自己的路,进自己的的船舱,凭地被人说大胆?”韩依依的目光移向一直视着她的刘彻:“难道这河是你家公子所开,难道这天地日月全是你家公子私人之物?”
侍卫还想开口辩解。
韩依依又一句堵了回去:“哦,如此,怕是连当今陛下也不如你家公子尊崇吧。”
“放肆!”
侍卫憋红了脸,又道了一句。
韩依依摇了摇扇子,侧偏着脑袋,叱鼻笑了一声:“如今大胆变放肆了?”水天之间,这般模样荡着讥笑的韩依依说不出的fēng_liú邪魅。
她拿扇子冲他指了指立在船头的刘彻,道:“你该不是因为你家公子出现,本公子没与他打过招呼便说放肆吧。”韩依依“啪”的一下收了手中骨扇,脸上笑容一失,顷刻严肃至极,她大刺刺的对上对她很感兴趣的刘彻,冷声呛道:“良辰美景既逝,你家公子扰了别人轻舟游河的雅兴。难道还要本公子以礼相待嘛!”
刘彻下意识挑了下眉。
东方塑、司马迁、司马相如、卓文君……在场所有人一下齐齐拜倒在地。
韩依依拍了拍手,瞥了一眼跪在他俩四周的人头,抬眼对上刘彻:“哟,哪家公子如此派头,一言不发便让阿依一干好友拜倒下跪。”
“你很像一个人!”
刘彻沉声道。
跪地的卓文君、阿奴听闻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韩依依却骨扇一开,以扇掩面,笑露出一双眼,装似羞涩的对刘彻回道:“公子说的该不会是废后阿娇吧。”
韩依依话一出,刘彻果然沉下了面。
四周寂静,能闻见紧张的抽吸声。
“哟,瞧公子面色不好,难不成是阿娇皇后的亲家兄弟?不对哎!”韩依依偏头想了想:“听闻阿娇皇后被废后,与自家亲母都断了关系,全天下都在拍卫家马屁,阿依见公子也不像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在这时候自认是废后的亲人。”
“你在为陈阿娇不平?!”
“不平?”韩依依仰头而笑,骨扇在胸口扇的异常潇洒,韩依依道:“你我皆世间丈夫,都爱美人娇娇,万般花中行,总得采一朵自己最喜欢的,正妻也罢,小妾也罢,只要自己快活,又何谈什么夫妻情意,又何谈什么礼义仁爱之说呢。”
“石兄不愧为京都众纨绔之首。”刘彻讥讽道,沉着脸单袖一挥,让所有人起了身。
“公子,我这小弟琴艺不错,不如让他献几首让公子宽宽心。”
刘彻不愿道明身份,气氛又十分僵硬,为怕石阿依触动圣颜,东方塑不得已出面调和。
不待刘彻回应,韩依依兀自撩袍坐下,道了一声:“今日无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