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群,徐允之和梁茹牵马而行,村里的大人小孩围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允之微笑着拱手一一行礼:“老乡们,恕允之有要事在身,不能和各位细聊,一会请各位到舍下喝茶。”
望着允之和梁茹的背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妇人都在议论:“这姑娘是谁啊,难道是徐公子的未过门的媳妇,长得可真俊……”
村东头一座干净雅致的小院,院中一只头戴红冠身披彩衣的大公鸡领着几只小母鸡在啄食地上的谷子,一只羽毛雪白的大鹅悠闲地在院子里散步,还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一位稍上了年纪男子手拿喷壶伺弄着摆放在院子两边的各种花卉,一个丫鬟摸样的小姑娘正在衣杆上晾晒这衣服……
小院的大柳树下一张竹子做成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紫砂壶和两个紫砂茶杯,一旁的小竹椅上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妇人,身着朴素大方的衣衫,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插着一柄雕着海棠花的木簪,老妇人慈眉善目,手里正缝制着一件男式衣衫,老妇人似乎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望向开着的院门,一不留神,针尖扎进了手指,老妇人皱了下眉头,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允。小竹桌的另一旁的摇椅上躺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专心致的看着书,似乎察觉到老妇人的异样,放下手中的书,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温柔的看着老妇人说:“我看看,扎手了吧,疼不疼?从小狗剩一来报信,你就坐立不安,儿子总要和乡亲们打个招呼吧,肯定一会就到,耐心等等。”
老妇人白了老者一眼,又向门口张望。一旁浇花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喷壶说:“老爷,夫人,要不老奴迎迎少爷吧?”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口的呼喊声:“爹娘,不孝儿回来了。”老妇人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激动地站了起来,老者也挺直身板往门口看去。
允之三步并两步来到二位老人面前,跪倒在地边磕头边说:“爹娘一向可好,允之回来了。”老妇人含着泪扶起允之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者也捋着胡须慈爱的看着允之,这两位就是徐老爷和徐夫人。
徐夫人看着允之疼爱的说:“瘦了,瘦了,吃午饭了吗?我让老张准备午饭。”“是瘦了些,但比上次来更精神了些。”徐老爷也掩饰不住对允之的疼爱之心。浇花的老张晾衣服的小菊都围了上来问这问那。
徐夫人一眼看见了一旁站着的梁茹惊讶的说:“看我光顾了高兴了,竟没看到梁姑娘,真是稀客啊,梁姑娘怎么有空来?”梁茹对徐老爷和徐夫人深施一礼说:“梁茹冒昧打搅,还请徐老爷徐夫人恕罪。”“哈哈,不打搅不打搅,快屋里坐。”徐老爷豪爽一笑,往房内走去。
很快清淡却丰盛的饭菜摆在了饭桌上,徐夫人不停地给允之和梁茹夹菜,自己却很少吃,只是爱惜的看着允之。饭后,允之把梁茹为何到此的始末说了一边,徐老爷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恨的说:“目无王法,为富不仁,狗官横行,一个堂堂的捕头都被害的如此,何况是老百姓啊!”徐夫人拉着梁茹的手,怜悯的说:“孩子,到了这就好生住着,也好给伯母做个伴……”梁茹含着泪点了点头。徐夫人又转头问允之:“你说的那个方冠群知道底细吗,改天带了给你爹和我看看。”徐老爷不以为然的说:“英雄不问出处,听允之说倒也是个侠肝义胆,有义气的汉子,你就不必担心了,难道咱儿子还分不清好坏?”徐夫人不满的看了一下徐老爷说:“我只不过这么一说,你反倒说上我了,来,梁姑娘,不理他们,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卧房,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好好休息一下。”说完白了一眼徐老爷领着梁茹去了客房,留下爷俩在房内说话。
掌灯时分,允之只身来到饶阳县城,虽然才刚刚黑天,街上却甚少见到行人,看样子也是治安不好,穷门小户早早收了一天的劳累回到家中便闭门不出了,倒是酒楼还算热闹。允之随便找了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一小壶酒望着冷冷清清的街道自斟自饮起来。
饭后,允之来到饭馆不远处的小巷,这里可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是饶阳有名的花柳巷,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四五家青楼,门口站着的青楼女子,浓妆艳抹,衣衫暴露的殷勤的招呼着过往的男子,看见风度翩翩,手摇纸扇的允之,一窝蜂地都围了上了,“这位爷,好面善啊,好像在哪见过你,是不是前些日子让奴家服侍过你?来,今天奴家一定让你更舒服。”说完就拽着允之往门口走。允之面无表情的拂开这女子的拉扯甩开叽叽喳喳的这些女人径自朝前走去。一女子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别白费力气了,一准是去叙情院的,自从那个骚媚狐狸来到叙情院,咱们的生意着实冷清了许多,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花了银子只能听曲,不能摸不能碰的,还巴巴的都往那赶。”
另一个说:“发牢骚有什么用,谁让咱长的不如那个依兰漂亮呢,有发牢骚的功夫,还不如多拉几个客人呢,散了吧。”众女子立刻蛮堆笑脸卖力的招呼着来次寻欢的男子。
允之果真在叙情院停住了脚步,抬头望了望门上的匾额,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个叙情院还真和旁边的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