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若照三妹这般说,他哪儿还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根本就是三妹以后做事的最大帮助力,在当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还是上述下达中最重要的枢纽环节。只是为何三妹会说她的法子抖出来,会让石氏一族遭受灭顶之灾,会让她成为千古罪人。三妹脑中那数以千计的法子,就真有一条,能把皇家都引来么?
此时的石生,是褪绪表现在脸上的石生,是年幼时,最喜欢跟着石根去找娇娘玩耍的石生,是无碍的石生,是能被娇娘一眼看穿的石生。
看穿了二哥的心思,娇娘抽了抽嘴角,眼角溢出一缕晶光。现在的她,虽说小有成就,可堪为石头镇内一富,但若与那皇家相比,只能算是星星之火,星星之火要想燎原,首先就得趁着羽翼未丰的时候,多把家中每个人的优点发掘出来,取长补短,加以善用和调教,才能在自个把其它营生折腾出来时,立马走马上任,独挡一面。而要成就那样的未来,就首先得有助力的左膀右臂,还要有坚实的后背,可供她信任、仰仗。二哥,就是她心目中觉着最可信任和仰仗之人。
有坚强的后盾支持,那对她以后行事将会方便许多。这样也就不会像那些把火药弄成火炮弄出来的穿越女,最后得到一个被皇家剿得尸骨无存的悲惨结局。
她穿来这个地方,得遇这样好的爹娘,自然不想那么快,就走完穿越这一世。哪怕脑中有千种万种一夜暴富的法子,哪怕有千条万条安邦定国的良策,可以惩贪官、治生灵;还有西医剖腹、截肢的万般手法,她都不愿那么照着去做。
在承继了这具身体真正主人的所有思想后,在感受了这么多年温情以后,她只想着,不单要活,还要精彩的活下去。不单自个过的精彩,还要让身边的人,每一天、每一刻,都过的精彩。而要达成这样的心愿,就惟有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的往前迈,就像孟子说的那样:“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要想其所不能,要想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就得按目前的步骤,稳扎稳打的把产业链,延伸下去,延伸到这个世界每一个有人的地方。皇城去不得,那就让皇帝老儿,自个来三顾茅庐,邀请自个过去开店!她可听人说,这个地方的皇帝老儿,可是位明君,想来定不会舍得到时雄韬伟略,富可敌国的自个!在皇帝老儿照拂下,谁还敢朝自个动手,到那时,白衣叟的预言,必然不攻自破。
这番兄妹谈话,足足谈了好几个时辰,从巳时谈到了未时。这当中,娇娘把留二哥在家中总揽全局的用意重申了好几遍,重到石生震耳发聩,娇娘才罢了那个话题。想着已跟二哥吐露了自个以后想做大事的心愿,自然就把和大哥说过的生意经,复又对着二哥说了一遍。期间的引经据典,却变换成了问答的方式。由娇娘发问,石生回答。你还别说,娇娘临时变换出来的这种方式,还真事半功倍,石生很快就掌握到了其中的要领,并从中悟出新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在以后,还让在少了娇娘而失去生意的一品养生馆再次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彩来。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此刻,就不细说了。
且看石生听了那些生意经,回到房中,是怎么样的彻夜难眠吧。
清风寂寥,西跨院水塘边蟋蟀鸣叫,月上树梢,柳氏、石柱、石头夫妻、娇娘,好梦正酣。石生翻过来倒过去,就是怎么着也睡不着。在和三妹交过心后,他才意识到三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是带着四弟去石潭那边遛弯,浅浅笑对人生的三妹了。那个时候的三妹,给他的感觉像是离着自个很远,像是悲天悯人、高高在上的天家仙女,但今儿,却不一样了。似是仙女下凡,成为有血有肉的凡女了。想事、说事,把每一个可能发生的细节,都考虑在内了,仿似亲临一般。
这样的三妹,让他觉着很心安。同时,也很吃惊。为三妹所说的会让石氏一族,遭受灭顶之灾的话而吃惊。石生想不通,爹和娘的资质都很普通,都是普普通通的庄稼人,按理说生出来的儿女,也应该是资质普通的贫家子弟。自个和大哥到是真的是这样,弟弟石根,读书读的好,也只不过是拜到了名师。可三妹,却似乎是这个家中的异数。想法另类不说,就是对人、对事,仿似亲身经历过一般。
亲身经历,这怎么可能?想到这儿,石生摇了摇头。三妹,今年不过刚刚十二岁,怎么可能就经历那些连爹娘只怕都未必遇到过的事情呢。只是,若没经历,那又怎么解释三妹洞悉一切走向的事呢。难道说,那些都是三妹凭空想象出来的么。
石生怎么也无法说服自个去相信。那些生意经,他听都未听过,也从未听爹娘说过,也不相信这世间竟然会有人舍得把宝贵的经商经验跟自个谈。可三妹,不单跟自个谈,还从中引经据典,用问答的方式加深自个对那些生意经的了解、领会、记牢,到最后的融会贯通。
那些生意经,让我获益良多。三妹,你可曾知晓。
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石生抚额无声轻叹。这个时辰,三妹应该早已经进入梦乡,又怎可能回应此刻他心里的话呢。
咧嘴无声的笑了笑。石生抛去脑海中各种翻腾不已的想法,阖上眼,开始试着让自个入睡。合眼对着自个鼓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