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母女会装呢,在墩子面前,从来都是端庄娴雅的,就是说话,都不带脏的。
所以,这么些年以来,墩子也就只知道他媳妇和丈母娘在庄子里名声有些不好,至于为什么名声不好,他就说不上来了。
就是前儿娇娘家发生的这事,墩子也是一无所知呢。娇娘家摆了数桌酒席,还分了男席和女席。男席那边人多,就分成了好几桌,墩子就被分到了最里面的那桌,隔着女席,有老大一段距离呢。所以他没瞧见小年氏进门,自然也就不知道小年氏进门后,瞒着他,又瞎搞了一出闹剧。到他回家,小年氏早就钻进被窝里了,温香暖玉的,他又哪有时间探询小年氏今儿去了哪儿……
“娘,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柳氏即便先前已经听过一次娘亲说的话。可再听一次,她仍觉心头火气重,重在小年氏那张害死人不偿命的破嘴,重在憨厚老实的墩子,咋就这么的一直被婆娘瞒着,信她信得紧呢。
曹氏低头,大手握住娇娘躁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慢慢加热。外孙女的手,有些冰,有些凉意呢。
“闺女啊。娘觉得啊,小年氏这么说娇娘,目的不单纯呢。你嫁过来后,你公公婆婆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说什么?”柳氏挑眉,娘的话意有所指,仿佛是在往石柱身上引哩。可是自个丈夫石柱她是知道的,整天就忙着干活,哪儿有空看石头庄里的姑娘婆子。即便以前小年氏和自家离着不远,可石柱和小年氏,可是一句半句话,都没说上过呢。
“说你丈夫石柱,说娇娘他爹,以前有没有跟谁家提过亲。”曹氏见闺女想半天,仍没想到正点上,不由提点了几句。“闺女,你也别说娘疑心重。娘是觉得啊,柱子这么好的娃子,不会单是你娘和你爹先看中的。这石头庄里,说不准以前就有好些人家,有这想法呢。”
曹氏这番一说,柳氏就明白娘的用心了。她在脑里仔细想了想,倏然想起自个的好姐妹,刘三婶的婆婆,倒是先前说过她家柱子几句,说柱子以前身板结实,深得里长喜欢,里长还为他指了门婚事,只是后面不知怎的,女方家反悔了。这才相看了柳氏。
此刻,细细回想起来。柳氏就觉着,小年氏应该就是以前里长给丈夫石柱指的媳妇,只是不晓得小年氏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要石柱,而嫁给了周墩子。
那么,小年氏会这般针对自个家娇娘,也就说得通了。想自家平常与她无冤无仇的,若不是摊着石柱那码子事,小年氏,何苦诅咒闺女长大嫁不出呢。
“娘,我晓得了。以前是我大意,以后啊,我会留心小年氏一举一动的。以后她再说我家闺女的不是,我就饶不了她。”
柳氏忿忿的咬牙切齿。不知道小年氏的心思也就罢了。如今晓得了小年氏那番龌龊的心思,她是把小年氏恨到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