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就算是自己长大了,爸爸也不会忘记她,也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叫出她的小名,可是他没有,他将她当作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爸爸,爸爸……
余归晚在心里呐喊着,可是她竟然叫他“大叔”,在她看到余安眼底的那一丝痛楚的时候,她竟然很兴奋,那是一种……浓烈的悲哀,她将自己承受的痛苦,用一个称呼直接还给了他。这么多年了,她数不清楚多少个日日夜夜,很多时候做梦,她都会梦到很小的时候,她钻进爸爸的怀里撒娇,爸爸会在她临睡前给她讲故事……
余归晚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就连朝夕相处了五年的易扬也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属于她自己心底深处的秘密。
“小姐,到了!”司机师傅突然说道,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余归晚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连忙从钱包里掏出车费,付了钱,这才从车里走出来。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天边的那一抹余晖已经完全消失了,偌大的城市渐渐地陷入了繁华和奢靡的气息中,路边各种闪烁的霓虹灯,无不彰显着这个大都市夜晚的热闹。
在黑夜的掩映下,那些衣着光鲜的白领们开始撕下脸上那一张正经的面具,重新戴上一张疯狂而又堕落的面具。
走进守望者,这时候酒吧的人并不多,相对来说也挺安静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在聊天,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邪肆的目光一直在人群里寻找着单身美女,像余归晚这样神色有些失落的奔三女更是容易让人注意上,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样的女人身上都充满了成熟的you惑力,她们就像是盛开着的罂粟一样,妖娆,而又妩媚。
余归晚并没有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只在大厅的角落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位子,然后找来侍应生,要了两打啤酒。
因为她的大胆,立刻有人开始凑热闹地吹起了口哨。
余归晚抬眸,神色不悦地扫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几个男人,眸色里说不出的鄙夷和不屑。
她旁若无人打开一瓶啤酒,直接对着瓶嘴喝了起来,一瓶酒几乎被她喝掉了一大半,这才从嘴边拿开,她低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就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也看不清她的目光,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模糊不清。
那些凑热闹的男人都纷纷猜测着关于她的一切,声音不大,却正好落入她的耳中。余归晚依旧沉默着,除了喝酒,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的脑海里全都是父亲的身影,那样的清晰,就像是烙印在上面一样,她怎么都挥散不去。
她突然恨了,恨自己的母亲,恨自己的父亲,恨易扬,也很凌薇……
余归晚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除了那天晚上之外,她从来都没有喝醉过,那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竟让她有些怀念。
哪个男人也舍不得一个美女独自喝着闷酒,自然就会有存了心思的男人走上前去搭讪。
“美女,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不如哥哥陪你一起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事情全都抛开,我们只喝酒,怎么样?”一个看似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去,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甚至伸出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余归晚的肩上。
余归晚半眯着眸子,侧过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哥哥?你当自己是哪根葱呢!竟然还想当姑奶奶我的哥哥!你真以为姑奶奶我穷的买不起酒了?你要是有钱的话,不如把今晚上守望者所有客人的账单全结了。”
“怎么样?”
一双迷离的眼眸晕染了妩媚的笑意,余归晚倚靠在卡座上,一张精致的小脸映衬着昏暗暧昧的灯光,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那年轻男子嘴角一抽,再加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起哄,他哪还敢继续坐下去,连忙站了起来,像是避瘟疫一样逃跑了。归努定来苏。
余归晚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而又爽朗,她潋滟的双眸扫过那些男人的脸庞,唇畔漾出一抹迷人的笑靥。
“没有人了么?要是没人的话,那最好别来打搅姑奶奶我的雅兴!”她今晚上的心情很不好,谁都不要惹她。
那些看热闹的男人纷纷讪笑一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热闹的大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一首悲伤缠绵的曲子回荡在大厅里。一个穿着性感装束的女子站在舞台上扭着腰肢儿,嗓音有些沙哑,却又说不出的独特味道——
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这城市华灯初上,多两个人悲剧散场,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看着他们我就是了眼眶,不回头两个方向,流着泪的破碎脸庞,仿佛我们昨天又重逢。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曾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毫无疑问当爱情是信仰,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
看着他们我就是了眼眶,不回头两个方向,流着泪的破碎脸庞,仿佛我们昨天又重逢。
……
余安将苏郁送去医院包扎后,没有再去酒店赴那一个晚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