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啸卿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脸上滴落的猩红液体,幽蓝的瞳仁好像也被这血染红了。
“竟连狗血都不怕了。”固伦喃喃自语。
“还有什么尽管拿出来。”
巴图子跟沙克舍立刻将后背的大刀举到他面前。
阎啸卿眼眸一缩,巴图子见状,露出胜利般的笑容:“怕了吧。这两把刀都是刽子手常年用的斩人刀,又称千人斩,杀气颇重,不光能斩人,鬼也一样斩得。”
谁晓得阎啸卿仰天大笑,狰狞的面庞被血勾勒的异常恐怖,笑罢,他阴冷的注视着巴图子:“尽管来砍一下试试。”
巴图子跟沙克舍畏缩了,因为砍下去伤的是阎啸卿,不划算。
“让开。”裴肆与黑魄将桃木剑用力朝阎啸卿刺过去,谁曾想,阎啸卿左右开弓,不偏不倚的抓住了。
“小心。”我话音还未落,就看见裴肆跟黑魄同时飞了出去。
还好两人有些功夫底子,没有伤到,但手里的桃木剑却遗落在了阎啸卿手里。
阎啸卿掌心一震,两只桃木剑立刻变成两截。
火麒麟倒抽一口气,慌忙上前将胸前的佛像高举着对准他。
“你拿的是什么像?”阎昔瞳在他身后问道。
火麒麟道:“不知道,反正在供桌上找的。”
感觉不对劲,于是我伸长脖子朝火麒麟手里的佛像看去,待看清楚之后,差点没抽过去。
火麒麟,若你拿个财神我都不会说什么,可你拿什么不好,偏偏拿个送子观音?
其他人见状,也不管了,把身上的符咒啊、铜钱啊、铃铛啊什么的,统统朝阎啸卿丢过去。
结果是,我们皆以失败告终。阎啸卿纹丝不动,跟看耍猴似的看着我们,从他眼睛里,我看到了嘲弄,但同时又有一丝悲切滑过。
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觉得委屈?
“你们耍完了?”阎啸卿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不等回答,只见阎啸卿身形迅速的将固伦腰间的佩刀抽出来。
待他站稳,阎啸卿端着一副要抹了自己脖子的架势与我们对持。
阎昔瞳脸色一僵:“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他人也跟着慌了,这一刀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邪妄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现在都晓得怕了?”
巴图子跟沙克舍连连摆手:“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有伤和气。”
“和气?你们跟我说和气?”阎啸卿冷哼。
巴图子跟沙克舍知道刚才做的有些过分,忙不迭的道歉:“英雄,我们都错了,我们该死,求英雄刀下留人……”
阎昔瞳咬着牙,义愤填膺道:“说,你究竟想要什么,本王统统都给你。”
血,吧嗒一声抵在刀背上,那颗仿佛是从阎啸卿眼底流出来的血泪,看的我触目惊心。
“我能信你们吗?”
阎昔瞳咬紧银牙,忽然撩起衣袍单膝跪地,那姿势决绝的令人震撼。其他人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阎昔瞳跪了,慌忙跟着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