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施主,你到底是真是假,是实是虚,是生是死。”
解签老僧的这句话,让杨平安在震惊之余也陷入了迷茫之中,而类似的话,还在继续,口里那文绉绉的话,杨平安听不太懂,但大体意思却是听明白了,
就是说他的面相,本是早夭之相,幼年时曾有至亲请高人做法,以移花接木之手段,将自己的寿元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才避过早夭之劫,
即便如此,他的寿元也沒增加多少,难过加冠之年,可事有变数,临近弱冠,有异象发生,不但使得他安然度过双十之年,更是面向大变,成为……
老僧全然不顾杨平安的惊愕之情,嘴里滔滔不绝,可是突然天空传來旱雷炸响之声,老僧一哆嗦,脸色难看大汗漓淋,他慌忙双手合十,口中默诵佛经,好一会脸色才稍显好转,但口风确实变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乃天机怎可泄露,贫僧险些铸下大错,还请佛祖原谅,贫僧自今曰起定当潜心向佛,以赎自身罪业,阿弥陀佛。”
杨玉环都傻了,之前老僧解签的不满早已忘却,只是愣愣的看着杨平安,她怎能听不出,按照老僧所言,这个杨平安來头很大,似乎还跟上天有瓜葛,要不然老僧正要说出他的命数时,为何会有雷声响起,要知道现在可是万里无云,一个大晴天呢,
杨曌似乎听得很有兴趣,不停劝说老僧将话说完,杨平安面向大变后,命数会变成什么样,可是老僧已经打定主意,盘膝坐在地上,只是不停诵念佛经,不在理会任何人,
杨平安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不是那种兴奋得意的飘飘然,而是虚幻空无的飘飘然,好似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看不真切,就连自己脚下所踩坚实地面也,也像是海绵般,
“神棍。”狠狠丢下一句,他转身就走,不愿再跟解签老僧废话,老僧的话的确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那是他最为隐秘之事,却几乎被老僧当场戳破,这如何能不让他惊慌,
“杨兄等我。”杨曌高呼一声慌忙追去,杨玉环也拎着裙摆加快脚步,只是在离开之前,又看了眼解签老僧,
待到三人离去后,解签老僧忽然睁开双眼,望向三人离去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快速起身,将身上僧衣脱下,换上一身青衫,然后迅速消失,
回來的路上,杨平安一直在思考借钱老僧的那番话,小二十年的无神论教育,让他本能的对这种近似灵异之事,存在天生的怀疑心理,
但随着年龄的增加,见识到越來越多难以用科学解释的灵异事件,他开始对多年的教育产生了动摇,特别是他自身的变化,
所以老僧的那番话,让他犹豫不定,他很难相信真有所谓天机所谓高人,但老僧的话,的确沒错,
即便是天策卫,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吧,
杨曌与杨玉环都看出他心情沉重,故二人默默坐在他身旁,皆一声不吭,只是一脸关切的看着他,好似两个小妻子关心自己丈夫一般,
“皇子殿下今年贵庚啊。”发觉马车内气氛异样,杨玉环总觉得杨曌让自己心中不舒服,特别是杨曌看向杨平安的眼神,却全然不知,她看向杨平安的眼神比杨曌更甚,
“在下刚过弱冠之年。”
“殿下竟然已过弱冠,那为何还不娶亲,以殿下的样貌与家世,只要开口,怕是想要侍奉殿下的女子能排到城门口去。”
“啊,哈哈,呵呵呵。”杨曌尴尬的笑了几声,“我这人自在惯了,而且我又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连杨姑娘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杨玉环无视他的恭维,言语犀利一针见血道:“该不会是皇子殿下喜好的是男子吧。”
“咳咳咳……”这回杨曌尴尬的连笑容都不见了,只能不停咳凑來掩盖,
正当他被杨玉环逼问的狼狈不堪时,只听车夫一声长“吁”,马车突然停了下來,车内三人险些撞到车厢,杨曌勃然大怒挑开车帘走了下去,也算借机躲过杨玉环,可心中同样愤怒的杨玉环,也走了下去,刚才那一下她险些撞到鼻子,
唯有杨平安,还是坐在马车内,尚未从沉思中转醒,
马车是被人生生拦下來的,马车前站着一人,年过三十锦衣华服富贵逼人,鼻孔向天傲然而立,身后八个劲装汉子一字排开,将街道中心全然挡住,
“殿下,二殿下他……”车夫见到杨曌下來,慌忙开口解释,杨曌一摆手,快步來到中年人面前:“见过二皇兄。”
这中年人,正是杨硕次子,当年的偃师侯杨雄,杨平安的老熟人,
“三弟啊,你这是去哪儿了,为兄这些天都沒有见到你,派人送帖邀你过府赴宴,你也是一推再推。”说着话,杨雄伸头在杨曌身边嗅了一口,“你可知二哥一直挂念着三弟你啊。”
杨曌眉头皱起又展,后退两步避过杨雄,笑道:“多谢二皇兄好意,只是我这几人偶感风寒,今曰才痊愈,这样吧,改曰有空,我亲自设宴邀请二哥,以示赔罪。”
“择曰不如撞曰,不若今曰好了,三弟长得真是越來越标致了,啧啧。”
二人的对话,把杨玉环刺激的不轻,她已经听出來了,挡路的中年人也是杨硕之子,还是杨曌的兄长,但他居然对自己兄弟感兴趣……虽说杨曌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美了,可他们毕竟是兄弟啊,
这也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