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盛的封王礼举办的隆而重之,左家人自然是满意的,观礼的时候也无比的高兴。谁承想封王礼刚结束,就有言官上书奏称此事于大礼不合,言称秦王虽然身份尊贵,但终究是庶子,庶子的封王礼怎可办的如此隆重。
左氏一门皆尚武,入朝为文臣的是少之又少,左庶和左茂翎又远在辽东,所以朝中对此事的议论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到最后有人直言是左贵妃以下犯上,不尊皇后。
左贵妃听闻此事自然是气愤无比,原以为是蒋曦薇指使蒋家做的这一番事。等到出去打探后回来,竟发现参奏此事的人均是以前先帝在世的重臣,比如说宁博侯苏远和工部尚书林昊。这二人是先帝给雍王布置的孤臣,这是朝中人驹知的事情,这两个对雍王忠心无比的人又为何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所幸郭舒炎并没有理会这些奏折,这些言官也不过耍些嘴上功夫,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但事后郭舒炎往深了想,这些事情的背后是否有舒雨的影子?舒雨在外也有两年了,开始是自己刻意把他派到成王麾下,一方面监视着成王一方面也希望成王可以牵制他。但是舒雨的表现出乎自己的想象。
西南的形势虽然没有辽东那么严峻,但仍是军事重地,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斟酌再三之后,郭舒炎下发明旨,召雍王夫妇回朝,蒋南林长子蒋孝绍继续镇守西南。
后宫之中,丽嫔因为有孕被晋为婕妤,郭舒炎对她也是眷顾连连。不仅如此,郭舒炎还将她从听雨阁中搬出来,安置到了正殿承光殿。嫔妃间皆传言,杜婕妤能有此待遇,全是因为她对皇后的卑躬屈膝,只怕来日位份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而她的行为似乎也在印证的这些话,就算身怀有孕,每日的晨昏定省杜婕妤都不会错过,而且时不时的亲手下厨给皇后制作点心,一如她有孕之前。卢选侍她们看见了都不由撇嘴,似乎十分鄙夷杜婕妤这样的讨好,嘴上的话也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有好几次杜婕妤往未央宫赶得时候都会听见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但是她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的走过去,倒让那些人弄了没趣。
“如今是冬天,妹妹每日来回这样跑也不怕冻着了自己。”未央宫里,蒋曦薇坐与上首,望着底下的杜婕妤说道,“连兰妃现在往本宫这儿来的次数都少了。”
杜婕妤温和一笑,“臣妾的宫室离未央宫并不远,哪里会冻着呢。况且臣妾若是呆在宫里,天长日久都是一个人,倒不如来娘娘这里,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蒋曦薇眉心一挑,“一个人?明光宫不还有个胡小媛吗?”
“她?”杜婕妤轻哂,“她现在是认准了权妃,日日都往永乐宫跑,期颐能够在那里得见天颜,比臣妾跑的还频繁,卢选侍她们怎么就只盯着臣妾呢!”杜婕妤这话说的有些委屈,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攀上的是皇后,自然比别人更为瞩目。
“永巷那些人的嘴里什么时候会有好话?以前刚进宫的时候左贵妃最尊贵,她们就说本宫并非蒋家嫡支,是太后硬塞给皇上的。后来又说本宫迟迟未孕,恐怕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再等到生了太子,又说是靠着父兄的名声。反正本宫在她们眼里就没有什么好地方。”
“娘娘也说没什么好话,那就不用理会了。左不过皇上是不大会理她们的。”
“对了,有件事本宫得跟你说一声,明年又要选秀,皇上的意思是要认真择选,也可能要多迅个,到时候永巷的嫔妃也要挑几个好的晋升上来。你的明光宫恐怕就不会只有你和胡小媛了。明年开春本宫会请旨封你为贵嫔,到时候你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
杜婕妤心知得蒋曦薇一句承诺不易,连忙起身谢恩,“臣妾能有今日全赖皇后娘娘一手栽培,臣妾感激不尽。臣妾有幸做一宫主位,定然本本分分的为娘娘约束好明光宫的嫔妃,不让她们闹出什么事情来烦娘娘。”
果然是个聪慧的人,蒋曦薇由衷感叹,伸手扶了杜婕妤一把,“妹妹客气了,咱们在这宫里若是不能相互扶持哪儿还能走下去呢!”
“臣妾明白。在这宫里,能做到保全自己和孩子已是不易,臣妾不敢奢求恩宠。只求一世平安。”
蒋曦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件事说来容易,却是最难做到的,稍有不慎就会变了味。不过你也算看的通透了。”
“臣妾的父亲妻妾众多,隔上几年就有哪个姨娘失宠,或者哪个姨娘因为博宠而做了错事被发卖出去,反而那些老老实实的姨娘都过得很好,父亲也渐渐能发现她们的好处。从那时起臣妾就想明白了这件事。”
蒋曦薇听着微微颔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谆谆嘱咐道“你的身孕刚满四个月,日常生活中还是要小心些,胡小媛那边的东西,能不碰就不碰吧。”
说到此杜婕妤的脸上不免有些失落,“臣妾明白,可臣妾总还不能相信胡小媛她是那样的人,臣妾总还觉得她是那个胆子很小的胡才人。”
“是不是以前的她需要你的认真观察,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总要小心些。”
二人有说了几句话,杜婕妤便也起身告退回宫。
才刚在承光殿坐下,胡小媛也从永乐宫回来了,听闻胡婕妤在殿内便过来问候一句。杜婕妤近来对她十分忌讳,但也不能不敷衍几句。
“今日我好福气,在权妃娘娘哪儿正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