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德妃入宫几年来,郭舒炎在她面前说的最重的话,她一下子就慌了神,腿一软顺势就跪到了地上,“皇上…….”
郭舒炎并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而是低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德妃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只是此时脸色却没有刚才那么娇艳了。
“瑛嫔的孩子是你弄掉的吧,她说的那些话也是你教她的吧?”郭舒炎并没有因为她的脸色而有所顾忌,“还有随风和钰宸的死,都和你有关系吧。”
德妃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郭舒炎的问题,她知道自己抵死都不能承认,可是郭舒炎已经开口问了自己,是否代表着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许是猜到了德妃的心思,郭舒炎淡淡道,“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好,朕自有各种调查的手段。”
“皇上既然有千百般的手段,皇上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吗?为何还要来问臣妾是与不是。”德妃定住心神对郭舒炎说道。
“你这样说是否是在间接告诉朕,这些事都和你有关系?”郭舒炎并没有回答德妃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问题。
德妃宛然一笑,站起身走到郭舒炎身前微微福了一礼,“如果臣妾回答是,那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是斩立决还是千刀万剐?臣妾都毫无怨言。”
“你应该知道,为了大秦和百济的安宁,朕不会伤你分毫。”郭舒炎似乎并不意外德妃的答案。
德妃的神色迷人却又带着几分疏离,“那皇上今晚跟臣妾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您不会动臣妾的,不是吗?”
郭舒炎听了此话不由默然,之后猛然将德妃搂入怀中,二人四目相对,到底是德妃先软了下来。眼前之人是她爱慕的男子,叫她如何不意乱情迷。
郭舒炎的手轻抚过她的发髻,指尖在白嫩的肌肤上划过,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德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爱抚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自己几乎已经忘了该是何种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郭舒炎说出的话好像是淬了冰一般,让德妃蓦地冷了全身。他说,“从今以后,你就在永乐宫里乖乖做你的宠妃,不要再妄想别的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郭舒炎那熟悉的宠溺的眼神,可是他的语气却未有一丝一毫改变,“朕说,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之前所做朕都不会追究。太子登基之后,朕会留遗诏让皇后好好善待你,你就可以在这宫里颐养天年了。”
德妃想从那怀抱里逃脱出来,可是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在那个怀抱里听着那个人无情的话语,“从你入宫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你的身份,安分守己才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太子、皇后这两处是朕对你的底线,也是你从来不可以触碰的地方。可你偏偏就碰了,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朕也容不得你这么做,明白吗?”
郭舒炎的手忽的松开,德妃反应不及直接从郭舒炎怀中跌落在地上,虽然地上有铺好的毯子,但德妃仍旧是伏在地上半响没有起来。
她是在掩饰自己的眼泪,怕一抬头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可是郭舒炎也并没有给她掩饰的机会,他站起身来,走到德妃身前蹲下,抬手扳起德妃那美艳的脸庞,满眼泪一览无余。
“做好这宫里的宠妃,就是你最大的本分,朕的爱妃!别再做什么让朕不高兴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见到活着的佑允。”说罢,郭舒炎起身抬脚就向外走去。
“皇上!”德妃猛然想起了什么,撑起身子拉住了郭舒炎将要离开的衣角,“是不是只要臣妾乖乖听话,您就能保证佑允能平安终老,臣妾的兄长能够顺利即位?”
“没错,只要你听话。”郭舒炎再没有回头看她,径直走出了永乐宫。德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一直侍立在外面的弥心见郭舒炎离开了,连忙小跑进来,见到德妃的模样也是惊呆了,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将德妃给扶起来。
过了也不知多久,德妃自己挣扎着起了身,见到弥心还站在那里,开口说道,“扶本宫进去梳洗一番吧。”弥心不敢多言,直接上前将德妃扶进了内殿。
德妃洗去一脸泪痕,坐在妆镜前凝视镜中的自己,她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弥心说道,“皇后她也有被冷落的时候吗?”
弥心一边为德妃梳理着长发一边说道,“奴婢入宫之后倒是没遇见过。不过听训练奴婢们的老嬷嬷说过,皇后的确有被皇上冷落过一段时间,那还是皇上在围场遇刺,皇后娘娘拼死救了皇上之后的事情呢!”
原来蒋曦薇和自己一样,对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也是一往情深,原来她也被冷落过。德妃忽然就笑了出来,“这宫里的女子都会爱慕皇上,原来不只是本宫一个。”
“皇上是阖宫嫔妃的夫君,哪有不爱自己夫君的人呢!”弥心也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宫更要搏一搏了,本宫倒要看看这些女人在他心中,到底谁更重要。”德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此时已经春天了,宫里的人都换上了轻便的春装,宫里的孩子们也开始往外面疯跑了起来,佑弘虽然已经,但闲暇时依旧会跟着弟弟妹妹玩耍。
这一日天色甚好,几个孩子又一起去了上林苑玩耍。由于佑盛已经十四岁了,佑洺又搬出了宫,望月也开始日日联系六艺。这宫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