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轻笑着不再说这个现在有些机密的话题。
末了,指挥官问同学,“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沉吟了片刻,同学说道,“我们两天都没吃热食了,要不帮我们搞点?”
指挥官马上拍着胸脯说,“这是什么话,早就准备好了,待会就上。”
“要不,你帮我们搞点热水吧,让大家洗一洗?”
“好说,还有呢?”
“还有呀,这个,要不帮我们多准备点烙饼吧,明天开始可能一时半会也是没有热食吃的。”
“这样呀。”指挥官摸摸下颚,轻轻点点头。
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准备进陕的步兵营就起床,维护汽车和装备,随时待命出发。
一宿未睡的驻军指挥官,通红着双眼,提着一个大篮子,顺手递给正赶紧喝着稀粥的士官生同学,“这是我们几十名没有执勤的兄弟,连夜借用百姓的大锅,烤出来的烙饼,估计每辆车都可以分上一些,带着吧。”
士官生同学有些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全步兵营都可以分?这么多的烙饼是一夜烤出来的?
拎起手中的篮子,看到明显不是专业水平皱巴巴的烙饼,同学不由得鼻子一酸,回头大喊一声,“一排长,带上十个兄弟,将花马池兄弟连夜烤出来的兄弟,分到每一辆汽车,告诉他们,这是花马池兄弟的心意。”
一排长大声应声,马上喊上几个人,冲上来接过来步兵连指挥官手中及其他官兵手中的篮子。
清脆的笛声响了起来,出发的时候到了。
花马池哨卡的栏杆轻快地拉了起来,步兵连指挥官带着十几个弟兄,立正站在哨卡一侧,敬礼送弟兄们远征。
头一辆车是赵寿山的指挥车,赵寿山侧过脸,有力地回了一个军礼。
一辆辆汽车缓缓驶过,所有不驾驶的官兵,都向驻守在哨卡的军人敬礼。
直到所有汽车都消失在远处,步兵连指挥官才放下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臂,两眼中突然涌出一些湿润的液体,赶紧用另一只手悄悄抹去,转头笑骂起来,“弟兄们,赶紧干活了,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赵寿山的步兵营一路疾驰陕西的马路上,每次由一个步兵排配属一个工兵班先行半个小时,负责勘查路线和必要的修整路面,后面的官兵随后跟进。
一旦跟进的大部队追到了正在开路的步兵排,马上就地休息半小时,另一个步兵排配属一个工兵班先行出发开路。
如此轮流往复,一天基本上只需要三个批次休息,就可以行使完十个小时的预定路程,但是距离远未达到六百里。
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实了。
实际上刚过定边,北方军的行动就被当地驻守的陕军发觉了,只是定边没有电报线路,只有快马奔向保安报告。
但是定边陕军快马赶到保安,赵寿山的部队已经在保安驻军看热闹的眼神中绕城而去,直接占领更东边的新第镇,并且马上封锁戒严。
接到定边报告后,保安驻军指挥官才如梦初醒,原来白天过境的部队竟然是甘肃那边跑过来的。
但是这个指挥官多了一个心眼,一边马上派出斥候追踪痕迹摸清兵力,一边发急电给西安的军政府。下午,他也跑到城墙上看了一会热闹,远处马路上大部队轰隆隆经过,那个尘土漫天的景象,估计至少是一个步兵团的样子,根本不是他小小的保安驻军可以阻拦的。
西安的军政府接到保安的急电,第一反应就是乱弹琴,除了加急快马个把人而已,一天能从定边跑到保安东边去吗?顺手就搁到一边去了。
第二天肤施也发来急电,说有甘肃北方军的部队绕城而去,直往东前进,而去速度奇快。
西安军政府如梦初醒,马上发电报给北京,这哪里是他们搞的定的事情呀。
袁世凯大总统立即收到了侍从紧急送来的急电,这才想起前几天刚和陈安开的玩笑,顿时无语了,北方军飞过去的吗?昨天定边,今天肤施?
北京政府陆军部的那些高参们都吵成一团了,谁也搞不清楚陈安是怎么把部队紧急送到肤施的,难道是直接收买陕西陆军?但是没听说陕西陆军有谁投靠北方军了。
肤施东边的甘桥驿,赵寿山第一次遭到了驻军的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