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驶入扎兰屯火车站台后,车厢门很快拉开,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站台,飞快整队后马上开赴军营附近,增援还在对峙的冲锋队。
南部军团一个步兵营和一个75毫米山炮营从海拉尔赶到了扎兰屯,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利用铁路运输过来。
吸取了山地步兵营在丰满地区孤军作战被火力压制的教训,步兵营的身后,马上就跟上了专职的火炮部队。
戴着法式头盔的高桂滋,在警卫人员的护送下,坐上刚从火车上卸下来的小车,直接来到扎兰屯警察署。
看到高桂滋走了进来,林玉山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舒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长官好。”少将军衔的高桂滋抢先行礼,虽然林玉山此时挂着的只不过是上校军衔。
林玉山赶紧回了一个军礼,奇怪地问,“高将军,怎么会是你第一波到达呀?”
高桂滋沉稳地回答,“林长官都亲自带着一个冲锋队作战营到了扎兰屯,我还能第二波赶来吗?”
林玉山打趣地说道,“我们现在不过三个营,如果日本人重兵突袭扎兰屯,南部军团指挥机关就要被摧毁了。”
高桂滋哑然,真是不会说好话,只好转了一个话题,“中东路失修多日,很多地方都是临时停车一路整修才通过的,拒铁路段的员工提前半天出发,还是拖延了两个小时大部队才赶到这里。”
海拉尔到齐齐哈尔的铁路距离不足千里,减去扎兰屯往南的三百里,南部军团部队南下七百里不过十小时就可到达。
“林长官,有没有发现适宜兴建临时机场的位置?”高桂滋摊开地图,直接开口问道。
往摊在桌上的地图瞄了一眼,林玉山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这里叫魏家地营子,位于扎兰屯东北,北边、东边、南边都被河流围绕,非常适合建临时机场。”
大军团作战缺乏空中掩护,是非常不利的。而南部军团得到补充的三个中队p-12战斗机,最远航程不过940千米,如果从海拉尔起飞参战的话,到了齐齐哈尔上空就已经超出了作战半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在前沿布置一个临时机场了。
军团部的几名作战参谋马上对照了一下地图,然后招呼了几名卫兵,又把林玉山指挥的警察局长请走,准备在扎兰屯雇佣一些民夫立即修筑临时机场去了。
拦住准备去火车站建立军团指挥部的高桂滋,林玉山讪讪一笑,“你的炮兵营配合一下,让我的冲锋队去攻打军营。”
高桂滋迟疑了片刻,回答,“好。”原本计划是,拿下扎兰屯后,后续战斗都是南部军团负责的,但是显然冲锋队根本没有多少费力,想好好打上一仗,作为南部军团而言自然不愿因为抢功而得罪冲锋队了。
扎兰屯中不可能没有日伪隐藏下来的密探,当穿着橄榄绿军服的北方军步兵出现在街头的时候,还在军营门口对峙的日伪军,竟然在刻把钟后就知道大祸临头了,呼哨一声蹿回营区就地防守起来。
围守的冲锋队员,马上派出人手搜索附近的高层建筑,果然抓住了几个逃之不及的汉奸分子,他们和日伪军营的联络方式非常简单,就是用写满信息的纸张包上石头狠狠地扔向军营办公楼的窗户罢了。
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就意外破坏了林玉山打算将日伪军主力诱出军营围歼的打算,让攻打军营成了一个硬骨头。
气急败坏的林玉山,直接下令用战时间谍的名义,将三名只不过收了一百块大洋的汉奸就地枪决。
一个不经意间的命令,结果被六个冲锋队作战营长期执行了下去,抓获汉奸一律就地枪决,血淋淋的严厉杀戮,毫无情面的就地枪决,让冲锋队最终成为了另世人恐惧的黑色制服组织,尤其是伪军部队几乎是闻虎色变。
夜深了,被截断了所有电源的市区,一片黑暗,唯有小站台附近灯火通明,不时轰隆而来的火车,注定今夜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没有趁夜进攻,林玉山并不准备使用冲锋队打夜战,毕竟现在优势实在北方军这一边,能够减少损失才是首要考虑的。
日本人也没有趁着夜色突围的打算,扎兰屯意外失守,军曹已经不准备活着回去了,还不如轰轰烈烈就地死战一场,省得回到齐齐哈尔也是剖腹谢罪。
伪军的营长差点就哭了,向日军军曹提议突围,居然被一个耳光打了回来,只好脚踢拳打地将气发在自己手下身上,强令伪军堆砌工事顽抗。
伪军营长对自己的手下说,“皇军说了,这些不过是警察局的败类又来讨钱了,虽然人多了一点,但是省城的援军马上就到。我们只要守上一天,整个扎兰屯就是我们的了。”
听完鼓动的伪军士兵,都是非常怀疑地眼神看着营长,出去看过的弟兄说,对方有好多重机枪交叉指着军营,哪像是那些要么驳壳枪,要么水连珠的黑皮警察呀。
被自己的手下怀疑了,伪军营长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有些害羞了,还是被日本人打得耳光又开始作疼了。恼羞成怒的伪军营长,干脆拿出皮鞭对着手下就是乱七八糟一阵劈打,手下立马一哄而散跑到另一边修工事做样子去了。
战战兢兢地一夜总算过去了,一宿没睡的日伪军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要开打了,黑暗的煎熬才是最艰难的。
扎兰屯是个小城,北方军装备的法式1909年75毫米山炮,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