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是一次乌龙吧?陈安看着嚣张气焰的山匪,想起榆林的遭遇,决定还是慎重一点,陕西多刀客呀,不要又砸中自家人了。
在陈安示意下,柳石站在远远的和山匪对话,亮出井十的招牌,看看能不能和解,即使出一点点仪程也是可以谈的吗。
林玉山和赵四带着哨骑小队,马上备齐家伙,悄悄退到马队后面,绕道往右侧山上爬去,准备迂回。哨骑小队素质是非常不错的,整个陈家庄上百精壮汉子中,也就挑了那么七个人,以前的外号可是夜不收。虽说更擅长骑术,但是爬山涉水也是超过寻常人等。至于枪术,当然亦是重中之重了。
虎子这边直接就将马克沁重机枪架在马队前面,封锁住了前方通道。
试了几次后,虎子额头冒出了冷汗,马上退回来告诉陈安,对方站的位置太高,机枪根本打不到。
陈安有些好笑,“你封锁住前方,不让对方冲到近处就是了。至于山上的山匪,我们不是还有水连珠吗,难道都是烧火棍来着?”
虎子郝然,心有些急了,用惯了火力杀敌的套路,一下子发现打不着对方时,自然有些懵了。
转回了视线,刚安慰了虎子的陈安,心中却在嘀咕,机枪不能射高是个问题,万一对方都在山顶上,大炮也打不着怎么办?不知道有没有专门射击高处的机枪,或者可以人手一挺的轻机枪。
如果我们人手一挺机枪,边冲边打会是什么疯狂的场面呀,当初在新民那个什么秋山支队就会死翘翘了,同样是痴迷于火力至上的陈安有些想入非非了,丝毫不考虑单兵携带弹药终究是有限的。
柳石阴沉着脸走进马车围住的内圈,山匪非常狂妄,态度恶劣地提出留下所有马匹车辆银两才能过去,否则就要大开杀戒。即使亮出了井十的名头也没用,这伙人是真正的山匪,不是偶尔客串劫富济贫的陕西刀客。
突然被柳石吵醒,陈安显得很不高兴,一个如此好的白日梦就中断了。既然对方既没有交情,也不给面子,意兴索然的陈安冷酷说道,“不要谈判了,给玉山他们拖一下时间,全部干掉他们,你安排吧。”
柳石应是,刚转身去布置,陈安又赶紧补充,“不要一下全杀光了,留几个。这么多人的山匪,肯定有寨子。既然动手了,我们连寨子一起吃干抹净,既然除了草就不要留根了。”连续不断地跟日本人、俄国人冲突,见多了死亡场景,陈安逐渐心狠手辣起来,柳石、玉山等人何尝不是呀。
懒得再费口舌,柳石很干脆的命令已经准备好的十几个来人,马上瞄准目标放排枪。
噼里啪啦一阵枪响。
刚才还在嘲笑作乐的山匪忽然一下子栽倒了好几个,对方刹那间有点懵了。“他们有枪?!”,马上整个场面都混乱了,所有人都鸡飞狗跳,到处乱窜往后狂退。
柳石等人镇静地拉栓又放了一阵排枪。几个还傻乎乎站在那里的山匪往后一仰,然后顺着山坡咕噜咕噜就滚了下来,山坡上都溅满了鲜红的血迹。
山匪后方有几个人冲了上来,顺势就趴在了高处。
柳石心中一警,忽然大喊,“所有人隐蔽。”
几声枪响,但是子弹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对方也是匆匆上阵,瞎打了一通,根本没有机会找目标瞄准。
陈家庄的人马上都缩回马车后面,各自找了掩护。陈安飞快地趴在了马车右侧,掏出望远镜搜索远方。
对方竟然有老套筒,陈安心中大骂一声,在大石桥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枪,但是朝廷自己仿造的家伙远不及国外原装货质量好,在辽东俄国人横行的时候,自然是水连珠的子弹容易搞到手,老套筒就被陈家庄淘汰了。
也是,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弓箭的只有猎户了,这些山匪也就是拿来吓唬吓唬的,真正的杀手锏是这些老套筒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陈安知道自己小觑对方了,疏忽大意要不得呀,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陈安这手下五十多号人,从辽东打到汉中,见多了大场面,精锐无比,本来就不舍得损伤一个,现在自然更是当宝贝了。
“石头,你带上十几个人从左侧绕过去,远远地开枪就成,把他们赶到中间道上来,让虎子的机枪扫掉他们。派一个人,通知玉山,让他们从右侧绕,也是把他们赶下来就成。记住,不准我们任何一个兄弟受伤,只不过几个毛贼而已,不值得。”陈安放下望远镜,转回头对柳石吩咐。
柳石应了一声,马上点了十几个人,猫着腰绕到后面去了。
陈安叫上几个枪法好的,有一枪没一枪的和对方互射,牵住对方不让他们到处乱窜,给柳石拖时间。
山匪倒是悍不畏死,赫然组织了一次冲击,结果被一阵排枪干掉几个,赶紧逃回去了。虎子的机枪没有开火,否则冲过来的山匪都回不去了。陈安担心,柳石没有到位的话,虎子的机枪一打起来,山匪心胆俱裂,会直接逃走。
很快,先是左侧山上陆陆续续响起清脆的水连珠枪声,接着右侧也响起来了。玉山肯定是先等柳石打起来了后,才动手的,很有配合意识。
柳石为了贯彻陈安不准一个人受伤的要求,绞尽了脑汁,最后下令将十几个手下分成三组,每组轮流搜索前进,一组前进时,另外两组就火力掩护,而且是尽可能远的放枪赶人,甚至只要有些不对劲,首先都是一通子弹招呼,反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