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渐渐止住了眼泪,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低声道,“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要理清楚,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北堂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愿意逼迫她,否则只会将她逼得远离自己而已。
他微笑,“好,我给你时间思考,不过,在你思考的这段时间,我要住在你这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你如果住在这里,会引起别人的闲话。”
他霸道地扬眉,“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住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他们要说闲话,随便他们好了。”
她瞪着他,“纠正,我们还不是夫妻!”
“怎么不是夫妻?我们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已经领过证。”
她辩解,“当时时间太紧迫,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并没有来得及出具结婚条件证明,我们并没有办妥结婚手续。”
他得意洋洋地笑,“在你逃婚之后,我已经处理好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
“……”好吧,她败给他了。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所以,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了。”
她脸上一红,拍开他的手,“你今晚睡沙发。”
北堂厅里面的沙发,苦笑道,“你真的忍心让我缩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面?”
她“唔”了一声,“如果不愿意,你就去住旅馆好了,距离这里五十米,有一家很舒服的小旅馆。”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突然发现,睡沙发也挺好的,很软和。”
“你等一下,我去取被子和枕头。”她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唇角悄悄勾了起来。
于是北堂深凄惨地缩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唉,这算什么,温香软玉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他却缩在狭小的沙发上抱着被子独眠。
凌晨左右,闹闹摇摇摆摆地从儿童房里面走出来,他用力在地上蹦了蹦,客厅墙壁上的声控灯立刻亮了起来,北堂深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惊醒,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小闹闹迷迷瞪瞪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闹闹,你做什么呢?”北堂深从沙发上下来,跟到儿子背后。
闹闹似乎被他吓了一大跳,小身体猛然抖动了两下,僵硬地转过身,惺忪的睡眼完全睁开了,他撇着小嘴儿,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别怕,是我,闹闹乖,别哭。”北堂深没料到吓到儿子,心里内疚得不行,连忙蹲下身体安慰他。
涌出眼眶了,小家伙硬是没哭出声,委屈地说道,“蜀黍,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北堂深抚摸着他瘦小的背脊,柔声道,“是不是想上厕所?”
闹闹撅着嘴巴点了点头。
“叔叔帮你。”北堂深将他抱了起来,走进卫生间,想替他把尿。
他扭了扭小身体,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自己可以尿尿,你放我下来吧。”
“真的没问题?”
“嗯。”
北堂深将他放下地,只见他将小板凳拖到马桶面前,爬了上去,双腿叉开,脱裤子之前,还回头警告北堂深,“蜀黍,我要尿尿了,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北堂深好笑地扬了扬眉,果真转过身不看他。
马桶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小家伙嘘嘘完之后,自己洗了手,还冲洗了马桶。
很难想象,朱雀将儿子教导得这么独立,懂事。懂事得让他心疼。
风铃响动,花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嗨,欢迎光临,几位,要买点什么花——”一个穿着围裙的英俊男人抱着一盆花,笑着招呼客人。
“啊啊,好帅啊,大叔,你是无忧姐请来的帮工吗?”女初中生们双眼冒红心,兴奋地尖叫。
“对,我是新来的伙计,请大家多多关照。”北堂深英俊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没有丝毫不悦。
“咦,我怎么觉得大叔有点面熟啊?”小薰摸了摸鼻子,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
千叶“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指着北堂深,激动地说道,“小薰,我想起来了,这个就是在电视里面发布告示,寻找妻子的北堂大叔啦!”
女孩子们激动得都要疯了,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问,“大叔,你真的是北堂深吗?”
“大叔,无忧姐就是你要寻找的人吗?”
“大叔,闹闹是你的儿子吗?”
“大叔……”
“大叔……”
北堂深面带微笑,等她们一股脑提出问题之后,他才缓缓道,“没错,我就是北堂深,你们口中的无忧姐,就是我的妻子,闹闹也是我的儿子。”
“啊——天啦,小薰,快掐我一下,我激动得快要晕倒了!”
“呜呜,没想到北堂大叔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无忧姐好幸福哦!”
“仔细一看,闹闹长得很像北堂大叔呢!”
女孩子们好不容易将高涨的情绪抑制下来,千叶好奇地问道,“大叔,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无忧姐跟闹闹呢?”
“谁说只有他一个人,只是你们这些小花痴没有看到我们而已。”朱雀从一盆高大葱郁的盆栽后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看来是在修建盆栽,她的脚边,蹲着肉呼呼的小闹闹,小家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