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璧将小乖放到地上,伸出手臂,将站在离自己一米开外的小宝拽了过来,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道,“儿子,爹地回来了,不想给爹地一个热情的拥抱么?”
老妇人也很喜欢小乖,时而摸摸她的小脑袋,低声笑,一老一少笑成一团,真有点像祖孙俩。
赫连城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安抚之意甚是明显。
老妇人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我把这个苹果送回去。”小乖弯腰捡起苹果,啪嗒啪嗒往左后方的墓碑跑去。
刚开始,三只还不适应,软趴趴地站在空荡荡的练武房里面,嘴里还打着呵欠,慢慢的,习惯之后,他们不用人叫,自己到了时间就从床上爬起来,乖乖到练武场上等待教练。
老妇人只好站了起来,背对着齐夏他们那边,压低声音道,“是啊,小乖,你赶紧过去吧,你爹地妈咪还在等你呢。”
老妇人仍旧垂着头,右手紧紧地握着拐杖,声音嘶哑地说道,“没关系,我很喜欢他们三个小孩。”
小宝似乎已经习惯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老爸,他居然没有了丢脸的感觉,反而心情有点那个愉悦……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要过去跟她打一声招呼,谢谢她那么照顾你们,老公,你说好不好?”
齐夏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流露出不喜。
赫连城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后面传来小乖的惊呼声,“奶奶,您怎么了?”
他们一家四口正要离开,苏柏林唇角绷了绷,突然道,“阿城”
“老奶奶”小翼跑在最前面,很亲热地跟老妇人打招呼。
赫连璧因为他这句看似关心的话,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地将他抱了起来,“儿子,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哈哈哈……”
齐夏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苏希雅的父母。
“可能是祭祀的苹果,谁不小心弄掉了吧,”齐夏也四处张望,最后发现左后方的那方墓碑前面散落了好几个苹果,她指了指那边,说道,“应该是从那里滚过来的。”
赫连城回头,“伯父,还有事?”
是齐振声。
“阿姨,您好”说话的是齐夏。
齐夏脚步顿住。
一行人走上林荫路,往墓地外走去。
赫连城没有意见。
赫连城礼貌地点了点头。
赫连璧做西子捧心状,忧郁地说道,“儿子,你太伤我的心了。”
小宝粉色的唇瓣抿了抿,小脑袋微微垂着,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
齐夏和赫连城看到老妇人的背影,都有些诧异,齐夏问小翼,“小翼,小乖认识那位老奶奶吗?”
清明节前一天,赫连璧从美国回来探望小宝。
气氛有些尴尬,自从苏希雅的事情曝光之后,两家人就彻底闹翻了,很久没有交集。
但是,这丝毫无损他俊美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他双手懒懒地抱着肩膀,俊美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端的是玉树临风,恣意潇洒,周围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都被他拔萃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赫连城和齐夏连忙回身帮忙,赫连城从小乖手里接过喷雾剂,在老妇人鼻子前面喷了几下,她急剧喘息的声音渐渐变弱,抽搐的身体缓缓平稳,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低垂着头,不愿意抬起。13acv。
苏柏林咳嗽了一下,说道,“那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
躲在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她撞个正着。
一个苹果咕噜咕噜滚到她的脚边。
她缓了缓气息,慢慢说道,“没事……我已经没事了……”
“妈妈,阿城对我很好,我们生活得很幸福,您在天上,也可以放心了……”
小宝鼓着腮帮,别扭地侧了侧脸,“哦,欢迎回来。”
齐夏笑道,“不麻烦,小翼,快扶着点奶奶,我们出发咯。”
每天早晨六点,三只小家伙就睡眼朦胧地被赫连城从床上拽了下来,拧到了练武房里面。
随即是小翼紧张的声音,“***哮喘病犯了,小乖,你看看***喷雾剂是不是放在那边的口袋?”
汽车抵达幼稚园的时候,学校刚好放学。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每一次来探望母亲,齐夏心里都不好受,她为母亲不值,她觉得好遗憾,母亲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小乖盯着脚边那个有红又大的苹果,高声叫道,“妈咪,有苹果!好奇怪,哪里来的苹果?”
在他们父子交流感情的时候,小翼已经牵着小乖的手,悄悄撤退,钻进了汽车。
路上不少和他们一样,扫墓的人,三三两两,神情肃穆或哀伤。
小宝忍不住转头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他发现他的眼睑下微微泛青,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好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恨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为恨,所以一直记得恨的理由,记得别人对你的伤害,每回忆一次,就是对自己的凌迟。
下午飞机抵达a市,他走出机场之后,看了看手表,坐上家中司机来迎接他的汽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出司机将汽车开到了帝皇幼稚园门口。
春节后离开a市,小宝虽然在机场叫了他一声“爹地”,但后来每次打电话,他都拒绝再叫他,让赫连璧心情很是郁闷。
小乖和小翼手牵手走在后面,小耳朵贼尖,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