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种笑道:“我知道你找先生看了好些回数了,说你那个老房场有地气儿,风水好,你知道自己快交票儿了,想着死了往那儿埋,是不是?你想,你老房场圆圈儿都盖成房子了,邻居们会叫你往那儿埋?退一万步说,你要回来了,强埋那儿了,邻居们出来进去看见是你哩坟,他们心里会得劲?心里一不得劲,就想着要给你风水坏了,反过来,会害你娃儿们,你好好想想,我说哩对不对?”
毋木泣说:“我当然知道。可老祖宗哩东西到我们手里弄丢了,丢人。”
苗种说:“咋办,你说吧。”
毋木泣说:“我刚才说过了。”
苗种起身笑道:“你要是真木啥,我可走了。”
毋木泣说:“你走吧。”
等苗种出了门,毋木泣说:“政府沉不住气了,派人来了。叫我再给外面老乡们联系一下,叫他们给宗教局施施压,你们同时放出风去,就说政府要是不快点解决,老乡们就会来梓圩堵政府门,那时候酿成大事件,看他们谁能收得住兜!”
苗种到了凤歧鸣的办公室,把毋木泣装病的样子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出来,一圈人只有苦笑的份儿。正说着,县宗教局给凤歧鸣打来了电话,说外地的老乡要来梓圩声援毋木泣,要求凤歧鸣快点儿把毋木泣的事儿处理了,不然会酿成群体**件儿。
凤歧鸣接完电话,朝着苗种笑道:“苗镇长,还得靠你。你就直接去问他要多少钱。”
苗种问完毋木泣,给凤歧鸣说:“他狮子大张口,一百万。”
凤歧鸣怒极反笑,说:“胃口还真不小,这是政府半年财政收入。去吧,继续谈判。”
苗种知道郭黎革跟毋大狗两人表面上关系很好,就叫上了郭黎革。郭黎革从汪情那儿已经知道了郭黎明被讹诈的消息,郭黎明却没找他帮忙,是以不管不问,现在见苗种来请自己,笑着说:“黎明是我亲兄弟,何况是苗叔你来,走,找大狗去。”
两人见了毋大狗,郭黎革说:“你小子居然讹诈到我兄弟头上来了!”
毋大狗笑道:“你自认哩吧?我只知道你那个当官儿哩兄弟未必把你看在眼里!”
郭黎革说:“管他看不看眼里,反正今儿个这事儿我管定了!你痛快说要多少钱?”
毋大狗说:“我当不住我爹哩家儿呀?他说一百万。”
郭黎革笑道:“去你个一百万去吧m咙眼儿还不浅!白想!”
苗种、郭黎革跟毋大狗讨了一晌的价,毋大狗最后同意十万元。苗种、郭黎革两人给凤歧鸣说了,凤歧鸣不同意,叫他俩继续做工作。
郭黎明知道毋木泣的要价,越想越气,见毋大狗的一挑子李三志在院里站着跟李中远说话,就到了跟前,给李中远说:“老毋家做事儿也白太绝了!做绝了,无非是不上班!不要欺人太甚了!”
李中远朝着郭黎明使了个眼色,郭黎明知道李三志是个爱说闲话的人,故意叫他到老丈人跟前传话的,冷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李三志急忙回去给毋木泣几个说了,毋夜叉喊道:“反他妈了个屄了!咱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