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就是事业单位改革考试了。那些参加竞岗的临时工们不去上访,反而一心一意地在家里学习考试。梓圩的临时工们除了张柏袅没有一个人敢来参加竞岗。人们也不敢乱跑了,既然临时工参加竞岗已成定局,再跑也没了意思,再不学习,说不定到时候考的分数超不过临时工,那时候就晚了,先考吧,考完再说。人们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在家里复习了起来。
张柏袅却不在家里复习,找到了老相好生猛,笑道:“猛哥,我哩事儿你得招呼招呼呀。”
生猛早就知道了张柏袅要参加竞岗的事儿,想着张柏袅找了这个找那个,怎么不来找他,见张柏袅这样说,故意道:“我还想着这几年你高升了,给你猛哥忘了呢!”
张柏袅用肩膀蹭着生猛的胸膛,说:“猛哥,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呀!”
生猛被张柏袅蹭得心痒难挠,趁势把手伸进了张柏袅的胸罩里,笑道:“不忘就行,你说猛哥能帮你啥忙?”
张柏袅任由生猛来回乱摸,笑道:“当然是到打分儿时候,你得给我打满分儿了!”
生猛笑道:“那还用说!”说完把张柏袅摁到沙发上,干起事儿来。
到了晚上,苗王忽然闯进了院里,把参加机构改革的人纠集了起来,说:“贺书记说了,只要是再下两个,咱就不用考试了!”
人们纷纷问怎么下两个。
苗王说:“我问了,张性霸跟郭天强两人想下,问题是咱得给人家对俩钱,乡政府再补点儿,他俩就下了。”
人们问得多少钱。
苗王说:“一人一千块,多退少补。”
那些对机构改革很有把握的,就不想对钱,人群开始沉默。
苗王读懂了人们的沉默,看着杜芳华说:“机构改革也不是恁容易哩事儿。芳华,上回公务员考试,你不就是错了一分吗?谁都知道是咋回事儿,很复杂呀!”
苗王的这句话触动了人们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都对张柏袅充满了畏惧感,心想着只要张柏袅参加竞岗,绝对要有一个人要下岗。
人们经过一阵子商量,开始掏口袋,杜芳华不随身带钱,就回家拿了一千块钱交给了苗王。
贺勰听到了苗王的回音,心里石头落了下来。张性霸是惊弓之鸟,绝对不敢参加竞岗,只要给俩钱,绝对会很快滚蛋。果然,苗王找到了张性霸,给了他一万块钱,张性霸立即写了不参加竞岗的书面申请。剩下的只有郭天强了。
没想到臧天城立即知道了张柏袅要参加竞岗的消息,立即大怒,想起当初贺勰曾经答应只要有机会,就要首先给自己的临时工儿子,为了这个承诺,还叫自己老婆提前办了退休手续,现在却要叫张柏袅参加竞岗,把自己儿子撇了!现在已经过了政府规定的报名期限,想报名也报不上了。也顾不得跟张柏袅的鱼水情,就找了辆出租车,到了县城,准备找领导们上访。
贺勰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臧天城是个说到做到的红头牛,就立即给凤歧鸣打了电话,说:“臧镇长因为张柏袅要参加竞岗哩事儿要上县里上访哩!”
卞建军也给凤歧鸣打了电话,叫凤歧鸣招呼着张柏袅竞岗一事儿,凤歧鸣早就知道了张柏袅参加竞岗一事儿肯定要惹怒臧天城,果然如此,立即给臧天城的打了个电话,说:“臧镇长,稳住!现在你上哪儿去说理都晚了,哪儿也白去了。我跟贺书记说说,不叫娃儿回家,还搁政府先干着,一有机会,就是一个机会,也是咱娃儿哩!”
臧天城已经到了半路,叫司机停了车,说:“您领导们说话我才不敢相信哩!那时候还说不准临时工参加竞岗,现在又叫人家有脸气哩参加竞岗,我们这号儿木脸气哩不行呀!”
凤歧鸣笑道:“臧镇长,你白说气话!咋了?连我哩话都不听了?我说哩话肯定算数!你白走,我这就给贺书记打电话。”
凤歧鸣知道贺勰怕自己班子的副乡级领导一旦去找县领导,那王国胜就会说贺勰没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这可是上级领导对下属的一个相当低的评价。
凤歧鸣绪很激动,我看不好劝。”
贺勰说:“无论如何也得劝着他,不准叫他找领导们!”
凤歧鸣说:“我有个办法儿,你看行不行?”
贺勰说:“你说。”
凤歧鸣说:“机构改革完,还叫臧镇长哩娃儿留到政府,除了发退职工资,把他应拿哩工资政府给补齐,这样还能稳住他!”
贺勰想了想,说:“好,你给他说吧。”
凤歧鸣给臧天城打了过去,笑道:“臧镇长,贺书记同意我说哩意见了。娃儿还留到政府上班,除了拿退职工资,剩余哩政府补发齐。”
臧天城想这样闹下去确实没有了实际意义,只不过给领导们心里添堵,说不定到时候有机会的话,也不会留给自己的儿子了,就说:“您领导们说啥就是啥,我们当小兵儿哩有啥门儿你们?”
凤歧鸣笑道:“行了,先就这样办吧。”
臧天城又回到了政府,下了车,却见张柏袅站在政府院子正当中,见臧天城回来了,迎上去,嘻嘻一笑,说:“天城叔,你为我哩事儿生气,真格住了?”
臧天城笑道:“哎呀,还是柏袅有脸气呀!”
张柏袅笑道:“天城叔,你还得招呼呀!”
臧天城说:“你讽刺谁哩?你哩能量用谁招呼!”说完,转身上楼了。
张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