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勰知道汪情的底儿,原来就认识她,也知道她在武莜街上的名声,虽说是武莜街上黑道儿大姐,但是不跟卞娃儿们样,想方设法挣钱,而是东骗骗、西借借,弄俩钱全花在男人身上,家里丈夫老实巴交的,管不住她,到现在连个家都没有,至今仍是借住在一个亲戚不住的公房里面。她也不喜欢回家,一有机会就住宾馆,把个家弄得不成样子。但知道这是柳承恩安排的人,怎敢不接受,只是说等合适机会叫她来。
柳承恩叫汪情送了五千块钱给贺勰,贺勰本不想收的吗,可又一想,不收这些钱的话,趁得没把柳承恩交代的事儿摆上位置一样,只得收了,叫汪情到乡政府报了到。
汪情在街上自由自在混惯了,猛地到乡政府上班,拘束得难受,天天进进这屋,串串那屋,没几天一个乡政府院里的人都混熟了,寂寞少了许多。
郭黎明是政府秘书,汪情知道政府秘书在乡镇府是个打通上下关系的角色,经常上郭黎明的幸里面玩。
郭黎明见汪情的两个脸蛋长得像是两只肥苹果,两片嘴唇外翻,腰粗得一搂搂不住,走起路来“忽闪忽闪”左右摇摆,像个大力士,就从心底里讨厌。可是汪情进政府时候,就经常在公开诚放话,说她进政府是她们结拜姊妹们中间的老大柳承恩的关系进来的,并且唯恐不知道她跟柳承恩的关系一样,逢着机会就说,好像柳承恩是武莜的县委书记一样,跟柳承恩攀上了关系,就好像是无限荣耀的事儿,到处炫耀。
郭黎明由此也知道汪情是柳承恩的人,虽然自己不准备去求柳承恩办什么事儿,但是也不想得罪她,免得这个武莜的第二组织部长在他提拔时候使坏,也没有表现出来对汪情的讨厌。
汪情倒是经常找杜芳华说话儿,杜芳华的朋友很少,郭黎明自从俩人认识到现在,没有见过杜芳华的一个同学,也没听她提起过谁,在政府除了工作关系上的接触,也很少和什么人来往,生怕她闷出什么病来。郭黎明见汪情对她很热情,虽然讨厌她,可见杜芳华跟她有说有笑的,还成天给女儿买些小东小西的,倒也不去管她了。
汪情有天喝点酒,到了杜芳华的屋里,见就她一个人,笑嘻嘻地说:“芳华,郭黎明对你好不好?我看这人成天就那样儿,像是对啥都没有一点儿激情样。”
杜芳华笑着说:“他就是一壶温开水,对我也是不冷不热。”
汪情说:“在那方面热不热情?”
杜芳华知道她说的是哪方面,笑道:“死去吧!你们家老林对你热情不热情?”
汪情说:“白说他!提起他,我就讨厌z他谈恋爱时候,想着他搁电业局里上着班,工资有多高!谁知道他一个月就那儿两三千快钱,不够龇牙缝儿!性生活上,开始还行,后来越来越不行,现在干脆阳痿了!你说我着急不着急?成天跟守活寡一样!日他妈,我就恁命苦!”
杜芳华说:“胡扯!我看他怪正常。是你贪得无厌了吧。”
王清扑哧一笑,说:“我**哪儿会恁强烈!不过说实话,结婚没几天,我对他就木有一点感觉了,看他哪儿,哪儿不顺!看别哩男人,长哩不是人高马大哩,就是英英俊俊哩!不是嘴唇长哩性感,就是鼻梁挺哩可高,反正好些男人都很可爱,谁都比他强!”
郭黎明中午陪客,喝了点酒,想回家休息一会儿,正好到了窗外,听见汪情在屋里说话,本想扭头走,见汪情说这些话,就进了屋,笑道:“你说哩是家花儿木有野花儿香吧?西方一个专家说爱情哩保质期在七个月以内,过了七个月,爱情就不存在了,还说假如天天都去谈恋爱,对身体还有害处。我认为这个专家说哩很对!你要是现在对你们家老林木有了感觉,就不想搭理他。你就是再嫁一家,停不了几天,就又厌烦了!这样下去,我看这辈子,你就永远也成不了家,跟谁都过不到一块儿!”
杜芳华听了郭黎明的话,有点儿生气,接着郭黎明的话头儿说:“按照你说哩,那咱俩现在就木有爱情了?”
郭黎明笑道:“俩人能不能过一辈子,靠哩不是爱情,而是亲情。我认为两个人谈恋爱时候需要哩是爱情,木有爱情结了婚也木有啥意思。爱情如果是烈火,那么亲情就是炭火。烈火烧得热烈却不能长久,炭火温暖却能长久。爱情是炙热的夏天,亲情就是温暖的春天。两个人能不能过一辈子关键是看爱情能不能转化成亲情,因为亲情比爱情更长久。转化成了亲情,就能过一辈子;转化不成亲情,就得离婚。”
杜芳华听了郭黎明这些话,更加恼怒了,说:“那你说世上根本就木有天长地久哩爱情了?那还咋了恁多人还选择结婚?有个伟人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照你哩说法儿,这个世上结婚哩人都是不道德哩?”
郭黎明喝得多了,没有注意到杜芳华的表情,说:“我不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对的,我认为以爱情为基础哩婚姻都是道德哩。”
汪情看出了杜芳华的情绪,笑道:“今儿个听郭秘书一席话,叫我开窍了。我说呢,跟个男人好不上几个月,就开始烦,原来应验到你说哩话儿上了,还有点儿科学道理哩。不过,郭秘书,我看芳华对你哩感情还是爱情多一些!你呀是自己也分不清是啥感情!我看你跟芳华哩感情还是爱情!我就喜欢谈恋爱哩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