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歧鸣忙笑道:“白主任,你也不可怜可怜你侄儿!梓圩哩摊子烂,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争外头多少外账,弄哩我成天头晕脑胀哩也算不清。一到年底,我就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等过了年再出来!要账哩围破门子!年关年关,从小到现在,就这两年我体会最深了}年对我来说真是过关!现在是十月份了,工资才发到四月份儿,还是工资总数哩百分之八十。有些镇干一年到头儿木别哩收入,就靠这几个工资去维持一家人哩生活哩!一帮子人在我们手下干着,见不着一分工资,你说叫他们咋办?搁这儿当领导哩心里也难受哩很!总感觉对不住同志们!去年,到腊月二十了,政府还有二百万缺口,账户上木有一分钱?我咋办?急哩我成天失眠!唉,从小到大,我还真很少流泪,这几年到年下,我就想哭。”
白主任见凤歧鸣眼圈红了,知道现在哩政府作难是真的,就说:“凤镇长,你也不用搁我跟前哭穷了。好啦,我怕你们了,好不好?”一屋子人听着笑了。
白主任笑道:“我把政府哩意见给他们说一下去。”
白主任见屋里李奇、王杨和几个庄上邻居在小声说着什么,见白主任进来,立即停止了说话,一齐看着他。白主任苦笑了一下,说:“我跟他们说了咱这面儿哩想法儿,政府不同意。”
李奇“嚯”地起身,说:“我们委曲求全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还不知足!不答应哩话,白叔,你也不用说了,我们把我爹抬到县政府去!县政府不管,我们到市政府,市政府不管,到省政府,省政府不管,上北京!”
白主任忙说:“白急,侄娃儿,到哪儿,最终解决问题哩不还是乡政府?政府不同意,我再慢慢说和,你们标准往下降降,政府标准再往上提提。事儿总归能得到解决哩!我这就上去,给他们说去!”
白主任到了贺书记,说:“他们不同意,说不解决哩话,他们抬着尸体上北京哩!”
贺书记笑道:“只怕抬不进去!万事开头难,这号事儿就是这号劲儿,慢慢儿磨。不过也不能太慢了!”
白主任站在屋子中间朝着四面看了看空窗户框子,笑道:“太慢了影响不好!”一屋子人笑了起来。
李奇不得不把价钱往下减,政府慢慢儿往上加,到了第三天,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政府以丧葬金的形式赔偿十万元,先给五万,等死人下葬了,付剩余的五万。但是收款条子上,必须写上“收到丧葬金多少”,写别的不给钱。
李奇起初不愿意,白主任劝李奇不要在这些文字上那么在意,只要得到实惠就行了。李奇最后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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