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代会召开后,各乡镇都召开了人代会,贯彻县人代会精神,部署本乡镇年度工作。凤镇长不喜欢很长的讲话,原来人代会报告都十五、六页。凤镇长要求郭黎明缩短到十页左右。郭黎明下了很大劲儿,改了不知多少遍,凤镇长才满意。凤镇长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政府工作报告给念完了。会后,凤镇长问郭黎明:“黎明,咋样?有劲儿木有?”
郭黎明说:“有劲儿!”
凤镇长笑着说:“说实话!”
郭黎明笑道:“真哩!”
凤镇长笑道:“那就好,这是我头一次搁这么大会议上发言,得整好才行。”
贺书记主持完了人代会,回到办公室里看报纸,电话响了,贺书记问道:“哪位?”
“贺书记,你好呀!我是陈信发。”
贺书记笑道:“你好呀,陈老板,有啥高教?”
陈信发笑道:“我哪儿算是老板?人家柳承恩才能称得上老板呢!她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上来找我玩,我给你说一下,能不能过来陪一下。”
贺书记笑道:“知道了,一会儿凤镇长我俩一块儿去。”
陈信发笑道:“喊上苗种,他俩也很熟。”
贺勰、凤岐鸣、苗种三人驱车往陈信发家里赶去。车上,苗种笑道:“贺书记、凤镇长,你俩还不知道陈信发这娃子哩发家史吧?我给您俩说说。这娃子年轻时候搁边儿那个乡办了个啥鸡把工艺品金刚石加工厂,效益不沾边儿,成天就靠骗银行贷款过日子,到最后他那个厂总共贷了一个多亿。这家伙有个理念,比如花九万块钱贷了十万块,他就说是赚了!”
凤岐鸣说:“他能贷来?”
苗种笑道:“能x领导们送礼,给银行行长送礼,反正剜窟窿打洞儿送礼,跟好些大领导们关系搞哩好哩很!现在哩常务副县长王县长那时候就是搁那儿干哩书记,俩人关系好哩很!这家伙结交哩官儿都是大官儿,一般哩副县长们都木往他那儿篮儿哩放!一说都是跟哪个县委书记好哩很c啥哩好?还不是钱买出来哩!”
贺勰笑道:“苗镇长,你真是!”
苗种笑道:“我是个退居二线哩干部,说这儿话不怕!你俩知道,靠骗国家贷款弄起来哩厂,他又木有啥经营才能,最后倒闭,法院查封,县信用社主任一听说,跳楼自杀!这家伙儿也清是有本事,最后把那个厂弄成破产啥,债务又化解了!”
凤镇长说:“这家伙有办法!”
苗种笑道:“那两年贷款不严,银行内部哩人找好些死人身份儿证贷款,给死人家属一点儿好处,贷款自己花,不知道坑了多少国家财产!‘两会一部’你俩知道,更不在路数,管理人员不知道从中挣了多少!”
几个人说着,苗种说到了。几个人下了车,原来是一个饭店,饭店位于水库边一座小土坡上,三面环水,房子都是一层平房,占地约有十多亩,院子空旷幽静。饭店门口两边各立着两根十多米高的大理石柱子,一边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青山绿水笑迎四方客”,下联是“农家腊酒温暖您的身”,横批是“山晕子宾馆”。
凤镇长看了想笑,就在这时,从院子里面走出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来,苗种介绍说:“这是陈信发陈老板。”
陈信发与贺勰、凤岐鸣俩人一一握手,凤镇长憋不住问道:“陈老板,你咋给你饭店起个恁奇怪个名儿?”
陈信发笑道:“因为我就是山晕子一个呀!起这个名儿主要是标榜咱这个店里主营业务是农家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现在城里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报纸上不停说这打农药、那有添加剂,弄哩人们不知道该吃啥了,我搁这儿开这个宾馆,百分之九十哩东西都是野味儿,叫人们放心吃。”
几个人说着就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凤镇长问道:“生意好不好?”
陈信发笑道:“管它好不好,木客人我自己吃,扔不了x哩货我一个人吃掉百分之七十。”
苗种说:“反正你开饭店又不是为了卖饭挣钱,主要是想拉拢人。”
陈信发笑道:“你说哩对。我这儿一般人来吃饭,我还不接待哩。贺书记、凤镇长你俩不知道,一个月平均接待哩省市县里头哩官儿,都在十个以上。有哩是钓鱼,有哩是吃农家饭,一到星期天人都多哩很。势委有个副主任几乎一月来一回。”
苗种笑道:“那你跟着不知道使了多少项目款!”
陈信发笑道:“跟着使项目款是真哩。他来了无非钓钓鱼、吃点饭,走时候把山上哩野蘑菇一类东西叫他拿回家些,他就很高兴。反正,项目款搁那儿放着,给谁都是给,谁跑给谁!”
凤镇长说:“啥时候来了,给贺书记跟我说一下,我也见一下,招呼着跑跑项目。”
陈信发说:“好。今儿个想叫你俩过来陪陪柳厂长,也就是这个意思。我都邀请她好些回了,今儿个才答应来。柳厂长一年往家跑回来不少项目款,再说她也是王书记跟前红人,见见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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