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二,不管因为啥,我们都愿意相信你的本性是善良的,跟我们一起走吧。”我看向卓凡二,希望他迷途知返,幡然醒悟。
“晚了,你们俩现在恐怕是走不了了,你们看……”卓凡二看着我和胖子苦笑了一下,指指我们俩后面,没有多说,但表情却是跟吃了苦胆一样。
我和胖子回过头,这才发现,那道冰符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那些黑色的黄泉水正沿着裂缝汹涌喷薄而出,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黑水,水面还冒起腾腾黑烟。
停尸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低到我们都能看到自己喘气时带出的丝丝缕缕u白色哈气了。
那些沉浮有鬼魂们的黄泉水终于冲破冰符的封印,破冰而出了。
黑色的黄泉水沿着地面迅速流淌开来,水面漫过我们的脚面,水温奇低,冰寒刺骨。
很快,在那些黑水中间伸出了数只白骨森森的手掌,开始掰那些冰符,“咔咔”有声,就像在一点一点地将人的骨骼砸碎一般,声音刺耳,令人心悸。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很默契地相互点了一下头,就好像我们一直是在等待这一刻似的。其实,要说我们心里害怕,那的确是有些牵强,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们来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职业习惯,就是碰到不良的鬼魂就必须去抓,感觉那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儿。
但是,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必须去做是一码事儿,而心里对此感到无限腻烦却是另一码事儿。
此刻,面对那些急于从黄泉水里爬出来的恶鬼邪灵,我和胖子均有一种打心里犯膈应的感觉,可是,我们还是要朝那些鬼魂们走去,这是我们的责任,跟着黎叔儿学艺这么久,拒我们始终都不原承认,但事实是,黎叔儿已经成功地将“我们就是一对捉鬼降妖的圣斗士”的理念灌输到了我们的脑子里,并已生根发芽,根深蒂固了。
所以,在遇到鬼魂们逞凶的时候,不管我们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感官是如何厌恶,可是,我们还是会下意识地迎着那些鬼魂们去厮杀、去搏命。
当然,那种状态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则更近似于一种很悲壮、很爷们的义无反顾,这让我们在窃喜之余,多少也有点受之有愧之感。
可是,不管怎样,我和胖子在卓凡二诧异、不解、迷惑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朝已经被黑色的黄泉水淹没的冰符走去,呼吸同脚步一样沉稳,波澜不惊。
在略微犹疑了一下之后,卓凡二也坚定地跟在我们后面,朝那已经状如管涌、鬼影重重的井口走去。
卓凡二的举动有些出乎我和胖子的意料之外,我停着步,咬破食指,用指血在卓凡二的眉心点了一下,并用拇指按住那个血点,而后意念一动,一缕不化骨的煞气就连同那血点一并渗入到了卓凡二眉心的皮肤下面。
我不知道卓凡二是不是真的具有法术,但从卓凡二的呼吸和脚步声上来判断,起码他没有学习过道家的龟息之术,不懂得调息,这倒不是一些染的神乎其神的内功,所谓调息,说穿了就是修炼之人通过吐纳之法来调整内分泌,进而起到巩固内脏、滋养丹田的功效,与练家子推崇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是异曲同工之妙。
而分辨一个人是蓝道骗子还是白道行家,基本上借助其外表的呼吸是否急促沉重、脾气是否喜怒往常、一触即跳就可以做出ba九不离十的判断,比如一般的神棍混子,喜则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一旦被触犯到利益,立马就翻脸撒泼、原形毕露,这便是内里修为不足的表现。再如黎叔儿这老骗子,别看他老人家平日里一副嘻嘻哈哈、混吃等死、拿啥都不当回事儿的浑浑噩噩模样,却是每临大事有静气,尤其是临阵对敌的时候,那种处变不惊、进退自如的大将之风,绝非只是硬撑着作秀,而是有着深厚的修为做底蕴才能为之的厚积薄发。
闲话扯远了,但从卓凡二因紧张而明显变得起伏不定的呼吸频率,我判断出他并不懂得调息,似乎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锻炼,不过就是凭借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强自抑制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慌乱,于是就将我的至阴指血与不化骨的煞气埋到他的眉心下面,那里原本就是人体开天目的位置,俗称印堂,是火力较为旺盛的区域,由于我们面对的都是些来自冥府的恶鬼邪灵,个个阴气袭人,怨念缠身,一会儿和我们对决的时候,我和胖子有天蚕子、摄魂珠护体,自然是不惧它们,可卓凡二不过就一**凡胎,很难抵御那些鬼魂们绵绵不绝、蚀骨浸肌的阴寒鬼气,一旦卓凡二护体的阳气被恶鬼邪灵的阴气击破,那么,卓凡二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将指血和不化骨埋进他的眉心,为的就是用不化骨的煞气来抗衡那些鬼气的侵袭,换言之,我等于给卓凡二穿了一件防鬼魂的“隐形避弹衣”。
就在我刚刚将指血和不化骨煞气埋进卓凡二的眉心皮肤下面以后,一声闷响传来,那处已经完全被汹涌的黄泉水堙没了的地洞洞口里猛然窜起了一道近两米多高的粗大水柱,那道水柱立在那里,既不散开,也不再长,就立在那里,黑色的水纹透出诡异的蓝光,让人几乎不敢直视,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都被那道水柱吸引之际,更令我们骇异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一个个**身体、身高不足一米五、瘦如皮包骨的侏儒们沿着水柱敏捷地从水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