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说,打你们冤吗,啊?”黎叔儿失了手,余怒未消,继续训斥我们俩。
我和胖子一吐舌头,这阵子烂事儿多,我们俩忙得焦头烂额的,真的忘了给黎叔儿送钱了,难怪黎叔儿混得这么落魄,看来,我们这顿大脖溜子挨得还真不冤,于是,我们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冤,真不冤,师傅,您打的对,我们是该打,呵呵”
见我和胖子真心认错,且面有愧色,黎叔儿的气也就消了不少,毕竟他有日子没见我们俩了,那种惦记、喜悦的心情与我们俩并无二致,所以,他在装了一会儿以后,哪里还会真生我们的气呢。
见黎叔儿脸色转晴了,我和胖子不失时机地凑了过去,是真心实意地开怀大笑,并抢着问黎叔儿这段时间为啥不回来看我们,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问得黎叔儿是不胜其烦,一横棱眼珠子:“你们俩话痨是咋地,滚犊子,让我清净一会儿,操!”
我和胖子也不以为意,嘻嘻哈哈地一笑,闭上了嘴。
“他,是你们师傅?”老烟儿奶奶见我和胖子毕恭毕敬地管黎叔儿叫师傅,脸色一红,顿显扭捏,表情也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前、前辈,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您是……言语多有冒犯,您别介意啊。”
“行了,早看出你是老胡家一脉的,要不是念在你只是年轻气盛,加上你练的是靠吐纳天地灵气修行的阐教正宗,我早对你不客气了。”黎叔儿看了一眼羞赧的老烟儿奶奶,呵呵一笑,看样子对她刚才的言语冲撞已经不再介怀了。
见气氛终于缓和了,我和胖子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问黎叔儿为什么回来,就见黎叔儿看着我一眯缝眼睛,面色一沉,“嗯”了一声,弄得我和胖子心里都咯噔一下,心说这又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哇,您没事儿老嗯什么玩意儿啊?
“你他娘个的手里抱着个大酱坛子干啥啊,里面还封着一道女鬼的魂魄,咋回事儿?你们这俩瘪犊子又跑哪儿去蒙事儿去了啊?”黎叔儿看向我手里抱着的骨灰坛子,拉着长音,慢声慢语地问道。
“叔儿,这事儿可是孝没娘、说来话长啊,那啥,反正您也不着急走是吧,您先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我们哥俩给您整点儿大老散朝辣肺子,一会儿边吃边唠,行不?”我和胖子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和黎叔儿说,但一看黎叔儿的面色异常憔悴,知道他老人家这段日子在下面一定是碰上什么糟心事儿了,否则上次我们借鬼蟑螂传信的时候,就凭他一直视我们俩如自己的儿子,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们,所以,想让黎叔儿先歇一会儿,慢慢再聊。
黎叔儿知道我们的心思,不忍拂了我和胖子的孝心,虽然眼神中满是欣慰,却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臭脸,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我和胖子当然知道他那一贯外冷内热、心软嘴硬的装逼犯的毛病,也不在乎,在嘱咐老烟儿奶奶给黎叔儿烧点纸衣之后,就将那骨灰坛用块画着定神符篆的黄布蒙上,放在墙角,而后乐乐呵呵地出门采购食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