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崔执事直瞅他们俩,那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还真不含糊,一拍胸脯,主动请缨要为大家伙打盗洞。
黎叔儿又看了一会儿那道嗫踪符的纸灰,最后一吹手中的纸灰,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沙海说道:“妈了巴子的,这宿老爷到了这里以后,就失去了轨迹,不知所踪,不过,这也起码证明了咱们没有走错道,呵呵”
“那啥,你们哥俩有把握吗,别他娘的一会儿钻入地下之后再转了向,白走冤枉道不说,关键是耽误事儿。”黎叔儿看向那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您老放宽心,我兄弟二人别个不甚长进,偏就这打洞点穴,还称得起行家里手,断不敢大言欺哄各位老爷和恩公。”那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颇有些自得地说道。
“那行,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们哥俩万事小心,如果地下形势不对,赶紧回来,咱们再另想辙,千万别蛮干,记住没。”黎叔儿见那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胸脯子拍得山响,也不好多加阻拦,再说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得嘱咐了那哥俩几句,算是默许了。
那哥俩得了黎叔儿的许可,神情很是兴奋,每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挺精致的铁锨,在望着那片浩瀚的沙海琢磨了一会儿之后解颐一笑,看样子是已经衙打盗洞的确切位置了。
闲话休絮,那哥俩在选定打盗洞的位置后,向西南方向走了约50米,而后跪在地上,撮沙为香,跪拜着念叨了几句,随即就挥舞着铁锨开始挖掘那柔软的沙子。
要说这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还真就不是盖的,四五百年的盗墓修行确实了得,就见那哥俩不紧不慢地几铁锨下去,一个可容纳两个人转身的沙坑就出现了。紧接着,那哥俩抡圆了铁锨,开始向地下掘进,其动作之麻利,进度之快速,令我和胖子,还有沈涵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叔儿,咱们现在不是鬼魂吗,完全可以进行土遁啊,又何必这么费劲呢?”我猛可地想起我们现在都是准鬼魂的身份,遁入地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费事嘛。
“你懂啥,这麻姑乐沙漠此前我曾听别的鬼差说过,邪性得很,其沙质极具粘性,如果鬼魂冒然进入沙海,稍有不慎就会被流沙裹住,成为一个大蚕蛹,而且,被流沙包裹住的魂魄根本就无力挣脱流沙的束缚,年深日久,就会成为心怀怨念的厉鬼,所以,这麻姑乐沙漠还真就是地府里数得上数的极凶之地,你们且不可造次,是吧,老崔?”黎叔儿看着那黄沙漫漫、阴风四起的沙海,多少显得有点儿忧心忡忡。
崔执事也少有地显出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儿,没有说话,但其眼神中的凝重却令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说话间,那两个清朝盗墓“农民工”已经挖出了一个垂直的竖井,并先后进入井里,没了踪影,之间一捧一捧的黄沙从竖井里扬出,最后,连黄沙也不再扬出,只听见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从竖井里传来,仿佛空谷回音一般虚无:“黎老爷,崔老爷,二位恩公,可以下来了……”
黎叔儿一摆手,我和胖子一左一右地保护着一直手挽着手的沈涵与老火,跟在黎叔儿后面朝那竖井方向走去,而崔执事则罕见地没有抢在前面,不仅殿后,还警惕地望向四周,就像一条警觉机敏的猎犬一样。
到了那竖井跟前,我探头往黑黢黢的竖井里一看,井口约有水桶粗细,其内璧全是粗大的沙粒,看起来就像是煮熟的黄米饭。再往下,光线变得幽暗,什么也看不清了。
看来,眼前这个纤细的、只能容一人上下的地道就是我们一直只闻其名的盗洞无疑了。
“咱们,咋下去啊?”胖子看着那对他而言略显狭窄的洞口,迟迟疑疑地说道。
“手脚并用,宜缓不宜急,懂了吗?”黎叔儿看了看面露难色的我和胖子,一撸袖子,“行了,两个棒槌,看师傅给你们打个样儿。”
说着,黎叔儿就跟连壁虎功似的,先是坐在洞口边缘,然后两只脚叉开蹬住井壁两侧,半个身子进入洞口之后,再用两只手撑住井壁两侧,一点一点往洞底沉了下去。
“不是,叔儿,我的意思是老火咋办,哎呦喂,您倒是听我说完啊……”胖子看着一眨眼就没了影踪的黎叔儿,是哭笑不得。
“这个丫头看样子是失了三魂七魄了,这倒也好,”崔执事这会儿凑了过来,在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老火,说道:“她既然失了三魂七魄,身体必然是轻如羽毛,你们俩一上一下,这两个丫头在中间,只要这个稍矮的丫头(指沈涵)搭把手,这个个高的丫头(指老火)就不会掉下去,没啥难的,撒愣下吧,快起阴风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和胖子一听崔执事的道道,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胖子自告奋勇地先下去垫底,我一琢磨,这样也好,万一沈涵和老火有个失手,也可以砸在胖子身上,那肥厮身上肉多,可以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避免两个女孩子受伤。
想到这儿,我没和胖子争,让他先下去,而后我又帮着沈涵下到洞口,再将老火抱起来,放入洞口。这一抱,果真如崔执事所言,这身高超过一米七的老火,就好像没有什么分量似的,轻飘飘如一袭薄纱。
安顿好沈涵和老火,我也随即下到洞里,并一边看着沈涵和老火,一边慢慢地往下挪动。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