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在和谐社会锻炼出的本能,当时我的第一感觉也是:灯没好灯,火没好火,其中肯定有诈。
因此,我一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了所剩无几的五雷油池火符咒握在左手里,右手则扣住柏木钉,一旦真的遇到厉鬼之类的脏东西,我是左手一道符,右手一木钉,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包呀,哎呀伊恩呦……
他大爷的,又走神了,我晃晃脑袋,先是凝神吸气,开了天眼,又假模假式地清清嗓子,咳嗽两声,然后才朝那一抹灯光走去。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上厕所吹口哨,自己给自己壮胆儿罢了。
说来也奇怪,我往那灯光走得越近,感觉眼睛的能见度越强,当我走了大概有三四百米的距离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类似砖窑的建筑物里。
说它象砖窑,是因为这个地方整体都是有大块的青砖堆砌而成,四壁也是,拱形的圆顶也是,总之,这个地方既看不见石头,也看不见木头,唯一的建筑材料,就是青砖。
在拱形圆顶上,还镶嵌着一个半圆形的琉璃体,照亮整个空间的光源就来自这个琉璃体。
而且,那些砖摸上去十分光滑,手感竟像极了瓷器。我靠,这是什么单位装修的,也太他妈lang费纳税人的钱了吧,不用问,除了政府有关部门,哪儿还有这么败家的单位啊。
我正义愤填膺,才想起这事儿联合国秘书长都管不了,我跟着瞎操什么心啊,还是抓紧去看看那盏灯光是怎么回事儿吧。
因为此处的光线明显亮了许多,以至于那盏灯光反倒显得不太起眼了,以至于我不得不眯着眼睛蹲下来仔细地查找,才在这间“砖窑”的东南角发现了一个约一米高的月亮门,灯光就是从哪里透出来的。
我一哈腰,从月亮门钻了进去。
进入月亮门之后,我抬头一看,呀哈,当时满脑袋就一个字:别有洞天。
那月亮门后面,竟然是一间喇嘛庙的佛堂!
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这是一间喇嘛庙的佛堂?因为就在那间佛堂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精美的唐卡。
在众多唐卡的中央,供奉着以为足有2米高的彩塑佛像,佛像细眉细腰大屁股,穿的跟个印度阿三似的,看上去就像个娘们,却又长有胡须,而且身上还趴着一个光腚的大娘们,那姿势分明就是在行鱼水之欢的好事儿。
佛像前面,是一张宽阔的供台,上面摆放着酥油灯、袈裟、项珠、铜碰铃、六弦琴、金刚杵等法器,还有一把大的有些夸张的镶金嵌银的铜法号。
我靠,哥们这一摔是被雷给劈了还是被高压线给电了,怎么就眼睛一闭一睁的工夫就穿越到西藏了啊。
我有些慌乱地东张西望,寻思着看能不能碰上一个喇嘛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朝代,这要是真穿越到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两口子的那个吐蕃时代,我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因为,要真是那样,我就是坐着动车往回赶,估计没个千八百年的也回不到现代,还救个毛的胖子和林菲儿啊。
我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一张挺老大的唐卡后面有窸窸窣窣(xixisusu,细微的摩擦响声)的响动,我神经一下子绷紧,握紧柏木钉,掀开唐卡一步就冲了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老式对襟唐装的老头盘腿坐在地上,正聚精会神的擦拭着一堆黑漆廖光的油灯。
我一时愣住了,正琢磨着是叫这老头法师、大和尚还是叫大爷合适的时候,老头用犀利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先说话了:“小上师从何而来,又欲何处去?”
我一听,这老头说的是挺标准的普通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沟通是没问题了。
“啊,那啥,大……师,我是掉进来的。”见那老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我有些窘迫,“是掉下来的,这事儿要说起来可就复杂了,您先告诉我,这里是啥地方啊,不会真是西藏巴扎嘿吧?”
“呵呵,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分别?”老头没正面回答我,反倒和我打起了禅机。
我靠,我他妈现在是火要上房屎要窜稀,都已经百抓挠心了,哪儿还有闲心和你玩儿这有奖竞猜啊。
“大爷,亲大爷,您别玩儿我了,你就麻溜告诉我这是哪儿吧,我有急事。”我看着那仍在不紧不慢地擦拭油灯的老头,就差点掐着他脖子逼他老实交待了。
老头再次抬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拿起一盏擦拭了一半的油灯,顺手用火柴点燃,放在脚边,然后示意我做到他对面。
我照办了,既然有求于人家,我还真就不敢装逼了。
老头看着我,一双黑漆一样的眼珠子看得我浑身不再在,只得干笑着等他先开口。
“这里是海拉尔草原,不是西藏,小上师尽可放心。”半天了,老头终于说了一句我能听懂、也最想听的人话。
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踏实了。
“那这里是啥地方,我怎么出去呢?”我紧跟着又问道。
“既然想出去,你又为何要来呢?”老头反问我。
我一脸苦笑,日他仙人板板的,这哪儿是我想来啊,是别人逼着我来的啊,大爷。
“呵呵,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您就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我没法和老头解释,只得继续央求他。
“你的心结未解,即便是从这里出去了,内心依然还是一个囚笼,皮囊出不出去又有何用。正所谓一念愚即般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