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渠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似乎要给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一个下马威,冷冷地说道:“正是鄙人。”
“韩副司令,可否赏脸进泰安休息一阵,好吃好喝一顿?”刘建辉脸上阳光的笑容依然,似乎没感觉到老韩对他的反感一般。
韩复渠嘴上泛起一丝讽刺的笑容,道:“俺老韩怕死,怕吃了去赴了你刘光安的鸿门宴。就回不来了。”
“韩长官真的就不赏卑职这个薄面了?”刘建辉的笑容依然,却是更加灿烂了起来。
“是啊,俺老韩怕啊!”韩复渠摇摇头道,眼神却更冷了。
“是么?卑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吧,你既不是刘邦。我也不是项羽。”刚说完。一支森冷的枪口已经抵在韩复渠的太阳穴上了。
韩小刀的动作也不慢一支毛瑟手枪已经抵在刘建辉的脑袋上了,而何挺的手枪也顶在韩小刀的脑袋上,周围的官兵的子弹也上膛了。指向了对方。
一时间,剑拔弩张。
“刘光安,你知道么?你这是藐视上峰!”韩复渠色厉内荏地说道。
“韩复渠,你违反上峰命令,擅自下令撤守,不战而退,是逃兵!在我刘光安心中,你已不是我的上峰了,但是我奉上峰军令。押你进城向白长官汇报情况。如若拒从,休怪我刘光安不留情面!”刘建辉厉喝着质问道。
这一阵质问,终于使韩复渠有些心虚了,一听白崇禧在泰安,眉头都皱了起来,原来竟然是小诸葛白崇禧在城中。难怪这刘光安敢如此猖狂了。
可韩复渠会那么容易屈服么?当然不会了,韩复渠对韩小刀道:“俺老韩现在进城陪这群家伙玩一玩,小刀,你也陪我进去一趟。”
韩小刀点点头,随后韩复渠对身边一个貌不惊人的中校说道:“阮喜乐。如果俺下午四点的时候仍没回来,你就尽管向城中开炮,把泰安给老子轰平!如果那时候俺老韩还没回来,怕是回不来咯。”
刘建辉冷笑道:“韩长官,走吧。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见着了白长官再说吧。”
“你……”韩复渠刚想发飙,就看见了那支顶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却充满了寒意。
想想也是,这韩复渠,身居高位多年,做了七年多的山东土皇帝,别说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了,就连和他怒眉相向的人都没有,此时却如此憋屈,说心中不恨是假的,这样的生活,纵然是安逸,可同时也能磨灭一个人的血性,要是换在七八年前,还会如此么?当然不会。
“小刀,放下枪吧!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韩复渠深呼吸了一口气,显然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
听到大哥发话了,韩小刀才半信半疑地放下枪,同时也让手枪队的官兵放下了手枪。
“放下枪吧,不然破坏和谐气氛。”刘建辉咧嘴一笑道,却不知在韩复渠看来,他已经和疯子挂上号了。
警卫连的官兵,听到军座发言后,才放下枪,一直以来极为紧绷的气氛才为之一缓,刘建辉的枪才微微放下,却保持着一个警惕的姿势,微笑道:“韩长官,走吧,让白长官等久了可不好。”
“哼,我自己会走,不用拿枪指着我。”韩复渠冷哼一声道。
刘建辉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阴沉着脸,道:“韩长官,走吧。”
可以说,直到这时候,刘建辉才放松了一点,露出了本来的情绪,可并没有完全轻松,只是微微放松了一点点,他握枪的右手满是细细的汗水,刚刚进行的就是一场赌博,从刚刚掏枪指着韩复渠的脑袋时开始,到搬出白崇禧的大旗来唬人,就是一场豪赌。
赌的就是韩复渠能乖乖就范,如果一开始好声好气,韩复渠还能跟他回泰安么?只是这场豪赌还没结束,韩复渠还不算被他擒下,毕竟还有几万军队在城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