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饿死了,”荣轩往锦绣身边一坐,囫囵吃了肉咕噜喝掉汤后就将碗筷往食盘上一搁,侧脸冲锦绣笑道,“我出去招呼一圈儿就回来,等着啊——你也可先吃些东西垫垫。”
“好,轩郎慢去。”锦绣羞怯垂首作势起身送他,却被荣轩往肩头一压,示意妻子无需多礼。
待他匆匆出门后那个年约十一二的僮仆便端着碗盘冲主母一行礼,打算就此告退。
锦绣却赶在他离开之前伸手一把就端过了那盅夫君吃剩的肉汤,轻轻举到鼻下一嗅,顿时皱起了眉头。
僮仆也是面有难色,想要告诉主母这东西不是她能喝的,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正迟疑中,锦绣却已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略略品尝后,前世曾做过这汤羹的她瞬间变了脸色。
“端走吧。”锦绣挥挥手屏退左右,等寝室中只剩自己独自一人时,她不由望着梳妆台前的红烛长长叹息了一声。
嘴里似乎还残留着肉羹的鲜爽口感,她却偏偏觉得唇舌发苦,那汤汁清亮香醇,“肉块”软烂松绵,却是好一道枸杞芡实牛鞭汤!
一个宫中内侍洞房前却喝了满满一大盅益肾固精壮阳之物,锦绣不禁心头有些发凉,原以为他娶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难道竟还打算真枪实战?
他,能有那枪么?
或者,真会像嘴碎婢女私下议论时说的那样,他将用各种见不得人的器具“招呼”自己?锦绣先前无意中听到那些嘲弄与恶意揣测并没将其当真,她总觉得外表风姿卓越的段荣轩不会做龌龊事,如今却不由心生忐忑之意。
锦绣今生虽是黄花闺女前辈子却是有过男人的,对于床事略有经验却并不擅长,当初被那魏五郎破身时她疼得厉害很是挣扎了一番,后面几次也不曾让他尽兴,因此才沦落成了东院的厨娘。
如今要让她去想象去势之人那处究竟长什么样子,以及怎么和一个内侍共度洞房之夜,这实在是难度太大。
左思右想之后,她只得依照荣轩所说吃了些点心,又提前喝了两杯案几上摆的果酒壮胆。等吃喝完毕渐渐缓和了紧张的情绪,锦绣才赫然发现这装着果子的瓷盘碟上竟然画着一幅幅香艳春宫!
再环顾四周,她竟又看到一处高案上的成套十二组象牙摆设,居然是各式不同的那种羞煞人的姿势……
见四下无人,锦绣便偷眼瞧着研究了一番,不过比拇指略大的牙雕小人儿居然还能将男女掰开又闭合,她玩了两回后却突然惊觉自己这不是在用小人模拟夫妻间的那种动作么?!
锦绣顿时面上一烫,赶紧将它们丢开了去又回到床边。
床上喜钱已由婢女拾掇妥当,锦绣本还想再整理床铺打发时间,伸手一摸却发现被褥下面根本就没放红枣、桂圆等物。
“……是了,哪还需要这些。”她先是一愣,抬手按住胸口觉得有些憋闷,转念又想到自己嫁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弟弟和母亲,为了报仇,只得慢慢释然。
等至夜浓如墨、寒气四溢时,荣轩才面带红霞醺然入屋,扶着他进门的两个僮仆赶紧往屋中的铸铜鎏金大熏笼里添了些银碳,正说要打水为主子梳洗一番,他却挥手推了这下仆一掌,冷声道:“都出去。”
见那两个小僮仆速速垂手离开,站在一旁正准备搭手搀扶荣轩的锦绣脚下忽地一顿,瞧着夫君那与从前温文尔雅面貌很是不同的气质,甚至比交易那日更增阴霾的神色,她恨不得倒退两步躲开去。
荣轩忽地伸手将妻子一拉,揽臂将她打横抱起,一时间锦绣只觉天旋地转,还没等适应那悬空的感觉却被丈夫随手一掷,重重地落在了床上,幸得天冷床铺得厚,不然准会被摔得臀*瓣发青。
“啊——!”锦绣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荣轩便踢掉靴子翻身骑坐在了她肚腹之上,重重压住,面无表情就着昏黄烛光目不转睛的凝视……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锦绣只觉得酒气扑鼻自己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起来,却没敢推攘荣轩,总觉得他此刻的状态有些没对劲儿。
片刻后,荣轩眉梢微挑抬手拆卸了锦绣头上的发钗、簪子,顺手抛出帐外,柔滑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脸,又缓缓拉开那翠绿的对襟襦衫露出那光洁的肩头与浑圆的雪峰。
“当真是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他伸出两根指头反手夹住一枚红珠不轻不重的拧扭着,又深吸一口气俯□在锦绣耳边呢喃低语道,“嫁给我多亏啊,是吧?”
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勉强笑答:“哪,哪有……奴不曾这么想过。”
锦绣之前确实从没这么想过,如今却开始后悔——平日斯文有礼遇事马上变脸的失心疯,说的就是荣轩这种人吧?该不会是在酒席上受什么刺激了?
“是么?”他薄唇微抿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捧住她的雪峰一面揉捏一面轻声笑道,“姑且算作是吧。可别对我说谎,永远也别。”
她还不曾应答,荣轩那狂风骤雨似的吻就落了下来,先是落在那鼓囊囊的胸*脯厮磨吮*吸,随后缓缓向上啄啃轻咬,继而含住了锦绣的粉嫩唇舌,像是要吃下肚似的用力含吸、吞食。
锦绣顿时一阵气紧,胸口剧烈的起起伏伏,不由瞪大了眼眸喘息不止,她胡乱伸出双手探到了他腰侧,想要推躲却又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