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刘愈离开建康城,正式率兵南下。(即可找到本站)四路大军齐发,对外号称三十万南下平叛。
可这这“平叛”到底是平谁,没人知道,就连刘愈自己也是脑袋里一团浆糊。
刘愈手头上的军用物资不多,没有银子,也没有军粮,这场仗最多只是打个声势,刘愈也没准备大动干戈。
对外虽说是三十万,但刘愈明知这当中只有五万兵马。本来以刘愈的银子,一万兵马勉强可以在南疆打个半年,现在一下子出五万兵马,也就代表必须要速战速决,在一个月内解决。
当然刘愈也知道一个月平息南方是天方夜谭。
这五万兵马中,有四万多兵马是自带粮食的江南地方守备部队,属于刘愈临时凑集起来壮声威的,而其中有几千兵马又是江南的驻军,在平定淮南的战事中他们就属于殿后的,说是上过战场经验也不足,也属于凑数的,真正能派上用场的新军,在这“三十万大军”中,不过区区两千之数。
不过刘愈这一出兵,还是把南方各系势力的人给吓着了。
声势太大,刘愈的威名也太大,南方各势力的人都生怕自己是被围剿的那个。
刘愈说要南下平叛,可南方一切平静,只有岭北的禹州城周边有一伙“不明来历的山匪”,正在跟霍大将军及张诸所部为难,而没有任何势力宣称对这伙“不明来历的山匪”负责,他们都以“南疆异族为患,法抽调兵马”为由拒绝出兵援助禹州城。也就使得明明禹州城周围到处都有朝廷的军队。愣是在霍病被围的三个月内。一个援兵都没往援。[
与其说刘愈是来平叛,不如说刘愈是来秋后算账的。
刘愈出发不到三天,南方已经有不下五个势力宣布会支持朝廷“平叛”,他们表示会派出援兵帮朝廷剿灭“异族”,而按照他们上奏的语气,已经把那伙“不明来历的山匪”归为“异族”武装。而之后他们更是在奏本上明确写着,那是一伙异族疑。
言之凿凿,可他们都在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南方少数民族的武装如何会穿过他们在五岭所设下的重重关卡来到的北方,如果只有十个八个的闯入者就算了,这伙“来历不明的山匪”不在千人之下。大概是后来他们也觉得这么刘愈肯定不买账,于是后来他们就干脆把“疏于防备”的罪名到其他势力的头上。
总之是来之前,南方各势力的武装都在尽力撇清自己跟“叛军”的关系,都在极力拥护刘愈的平叛大军南下。
但在刘愈心里,不管这群人怎么说,他是铁了心准备将他们一网成擒。不管到底是谁的罪过,通通拿下那就不会有错,到时候南方平稳。也就没什么叛乱不叛乱的事。在之后,再考虑一下收编少数民族的事。这就需要恩威并济,以施恩为主军事行动并行,达到化解民族宿怨的目的。
在江北,刘愈随的是天子銮驾,一路上好似游山玩水一样走的并不快,在南方各势力的人想到可能是刘愈要南下,也没提起足够的重视。但在刘愈过了长江之后,行军速度之快超出了南方各势力之人的预料,不过四天时间,刘愈距离禹州城已经不到二百里,可说是刘愈随时都能杀到五岭中任何一处。
但在四天的急行军之后,刘愈却暂时进入了一天的休整期,这一天内行进不过才四五十里,主要因再往南的一段路山路居多,平缓的官路为少,而刘愈中军军中辎重不在少数,同时刘愈也是在防止遭受到“不明来历山匪”的攻击。
南方各势力的人都在想刘愈会从五岭的哪个方向下手,而刘愈却没考虑这个问题,刘愈此行的第一目的地是禹州城,他要先把霍病从坑里捞出来,虽然那是个茅坑,他过去了可能也出不来,但他还是有自信能做个“茅坑上的钓客”。
过了四月,江南的雨水也多了起来,尤其是临近五岭,雨水下起来便有连绵不绝的模样。刘愈并未急着让先头部队往援禹州,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用大面积压上的策略,每过一处,必须保证地方上没有叛军也没有不明身份的武装,索性是五万大军南下,救一个区区的禹州城不在话下。
刘愈把女眷全都留在建康城内,但却没有留下自己所信任的高级武将来镇守建康城,建康城的戍卫,现在完全由徐轩筑来负责,有徐轩筑镇守着自己的大后方,刘愈也感觉到安心。而徐轩筑所能调动的,是建康城周围大约一万多的守军,以及女军中数千兵马。
整个南下的军队中,只有一个女人,也是刘愈特地征调过来“劳军”的军医曲宁。刘愈说过会带她找柳丽娘,现在不过是兑现承诺。
而此时的曲宁,经过几日来的急行军之后,身体已经明显支撑不住,她虽然外表刚强,但不过是个小女人,为了一口气以及对梦中情郎的想念才撑着跟刘愈南下,这几天以来她已经尝尽了旅途中的辛苦。
缓慢行军半日后,中午时分,刘愈在禹州城北大约一百七十里的山野里扎营,因为雨下的越来越大,刘愈准备驻扎一日后第二日再行出发,在山野间,刘愈怕被偷袭,先是布置好了一片大约二十里长的防线,以及一条纵深百里的侦查线,才回到主营地,而此时的曲宁正拖着疲惫的身躯,戴着斗笠在营帐前独自生火造饭。
因为曲宁是军中唯一的女性,其他的男兵不敢靠近她,她做什么事都只能自己去做。当然这一路上有很多不便,比如说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