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君忧那亲昵的举动,独孤先生眼里却忽有了恨意。
一个都别想走!——这是她心里的话。
可是开口的还是皇甫fēng_liú:“今天男士优先,毕竟四比一。”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是么?”独孤先生冷嘲道。
皇甫fēng_liú转眼看了一下沈君忧,无奈地道:“其实你不必为难她的,她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不算恋人,更非妻子。”
独孤先生又嘲弄道:“所以你虽愿涉险来救她,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你还是会辜负她的,对么?”
皇甫fēng_liú无言以对。
这谈不上辜负,但滋味却不好受。
旁边沈君忧却在淡淡地、平静地呼吸。似乎根本不在乎会被留下来。
皇甫fēng_liú脚一伸,八字微开。却没有更多的动作了
他知道,无济于事。
包括那手枪。
这种人,这种在一瞬间解决两大高手的人,岂是手枪能对付的?
她还没有出手,只是,在欣赏猎物的挣扎。
因为她相信自己,一击必中。
可这时沈君忧忽然说话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美么?”
这像一句夸赞,却是一个问句。
她首先肯定了独孤先生的美,又引起了她的好奇。
虽然后者依然用冷绝的眼神寒冰般地射向沈君忧,似乎想把她冰冻起来,却又像在等待。
等待她问下去。
沈君忧的语气既不是讨好,更不是谄媚;不带祈求,更不含羡慕。
她说的很平缓,就像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独孤先生自然知道自己很美,一向如此。
她这样的美人,端庄美艳,从少女时期就是男生青睐的对象。
说她美的人很多,有由衷的赞叹,有仰慕的渴望,也有羡慕的同性。
可沈君忧说得很怪,即不像男性、又不像女性。
像个空无的中性人。
“因为你的美------从来无人可及------又从来无人能懂。”
说道“无人可及”时,独孤谷主的眼神里还尽是冷傲,但听到“又从来无人能懂”,她的眼神微微的一黯。
英雄最惨淡的不是末路,是才华无处施展;
美人最黯然的不是迟暮,是风华无人能解。
但她绝不会因为这句而放了他们,因为那黯然也只是一瞬。
她好奇地望着这个小丫头,这么小的年纪,这么不俗的气质,怎么会体味,那无人能懂的忧伤?
沈君忧诚恳的望着独孤谷主,在这夜色中,后者似乎能看清她如水的眼眸,好似笼了一层轻纱。
沈君忧的声音如古琴的述说,轻轻淌进听者的心:“你听这山风,它虽柔缓,却也不懂你--------你看这夜色,它自茫茫,竟也------不能懂你;------你感受那露水,它虽滋润-----却依旧---------不能懂你-------------在这空间,你像神----一般---的娉婷独立--------”
独孤先生不自觉随着她的语音去感受周围的环境。
山风柔缓;
夜色茫茫;
薄露如霜。
她心头忽有了一丝感伤。这妮子,竟在调取她心中深藏的悲凉。
就好像要带她回到青春----------玄阴之情,最忌心情起伏。阳动阴静。
她经过多少年的修炼,才把过去埋藏,才做到心如止水。
这区区的几句话,又怎能让她沉迷而不能自拔?
就在她要开口喝止时,沈君忧又说了一句话,一句像剑一般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还要像这样‘无人能懂’的过多久?”
还要像这样过多久?
这剑入心头。
心头自然会抵抗。
可下一剑又来,可那声音却平和、温柔:“到底是谁,辜负了当年的你?”
独孤美妇的身形忽然一颤:“你?!”
上一剑指的是未来,这一剑刺的是过去!
这一霎那间,她心潮起伏。身上凝聚的阴气不觉中涣散。
而沈君忧要为皇甫fēng_liú争取的就是这一个霎那。
皇甫fēng_liú手上五道亮光疾射而出。
五帝钱!
皇甫fēng_liú射出了手里的五帝钱。
分别奔向独孤先生十二经脉里的五道阴脉。
人体经脉如天地,亦分阴阳。
既然是抑制阴气,当然要封闭阴脉的运行。
所以皇甫fēng_liú的五帝钱,分别射向独孤先生的手太阴肺经之“列缺”,手少阴心经之“极泉”,足太阴脾经之“阴陵泉”,足厥阴肝经“太冲”,以及足少阴肾经与阴维脉交汇的“筑宾”穴。
那独孤虽然心神恍惚,一时无法让涣散的阴气再聚集,但亮光闪起已知道不妙。
“列缺”靠近手腕,是阴气发劲的气穴,但也就靠近她手里的竹枝。
所以她手一让、一挥,电光火石间,已击落射向手太阴肺经的铜钱。
但此时后面四枚已相继到了。
极泉穴在腋下,是阴气由身及臂的关键。独孤先生虽来不及做更多反应,却及时的把臂膀一夹,奔向手少阴心经的铜钱打在臂上,虽感觉阳气冲击,却并没有封死她再运行阴气的路线。
“阴陵泉”在膝盖内下侧,是阴气在身上起承转合的要点,独孤先生手动的同时,虽来不及移脚避闪,仍是来得及把膝盖往内侧一弯,这枚铜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