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炳义大人。”
孙老二最后的回答一直在战天扬的脑海里徘徊,心中的疑问正在被逐个解开,沙奎豹,尤贤,严炳义,魔蝎虎,他们四人之间会有着怎样的关系?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个问题,却也是最为关键之处。
出了大牢免不了又听邓头对心目中的神人感慨一番两人才在夜色中离开,月色暗淡,蒙蒙夜空中寥有星辰,这是风暴的预兆,但今夜的风暴似乎刮不起来。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沙七失神的说道:“的确和你所想的一样,还有一个人在幕后,可孙掌柜也不知道此人是谁,我父亲为何不告诉他……”
“他不想让孙掌柜为此丧命。”
战天扬淡淡的说道,他面色平静无波,但沙七却似乎从这张脸上看到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这笑比他身上的杀气还有阴寒,又听战天扬说道:“我们再去会会另一个人。”
“谁?”
“严炳义。”
严炳义身为一城副城主,府弁这个身份却有点不相符,只是一个稍大点的普通院落,院门口连门匾都没有,两人来到紧闭的院门前,沙七往四周看了一眼,说道:“周围隐藏着好几位高手。”
战天扬淡淡的笑着,说道:“说明我们没找错人,进去。”
身影一闪,两人越墙而入。
越过墙头,两道气息倏然向两人袭来,战天扬右手一挥化成一道光幕把来袭气息化成无形,落地时沙七的头顶上多出了一刃白惨惨的巨大镰刀。
两个身影挡在了战天扬和沙七面前,一个精瘦、挺拔的老者,一个神采奕奕的大汉,战天扬看也不看两人,目光投向了他们身后还亮着灯火的屋子,说道:“冒然探访打扰了严大人休息,还请严大人见谅,不知可否进屋一叙?”
“哈哈,原来是战兄弟,莫说一叙,就是彻夜长谈严某也当奉陪。”
严炳义从屋内不疾不缓的走出来,对拦路的两人一挥手,老者和大汉身影一闪便哪来回了哪去,战天扬迎上前,说道:“深夜来访确是有事要与大人商榷,扰了大人休息还望见谅。”
“不碍事,有何事进屋说。”
严炳义笑呵呵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快,把两位引进屋,看着沙七问道:“这位是?”
战天扬淡淡的回道:“我的朋友。”
“哦……”
严炳义意味深长的多看了沙七一眼,转而对战天扬笑道:“战兄弟深夜到访不知是为了何等大事?”
战天扬神情肃穆,直截了当的说道:“真正杀了沙当家的幕后主使。”
严炳义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这件屋子陈设极其简单,靠墙几个柜子,屋中摆着一张大几案,几案旁有几张椅子,严炳义缓缓走到几案后坐下,说道:“沙奎豹?不是魔蝎虎杀的么?”
战天扬不请自坐,坐在离严炳义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淡然说道:“恐怕魔蝎虎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哦?此话怎讲?”严炳义的神情无波无澜,挺直而坐的身姿纹丝不动,但一股隐蔽的气息却从他身上慢慢散发出来。
战天扬说道:“一个被沙当家所救,亲手教导十多年未离开大漠一步的魔蝎虎如何伙同骷髅张和青蛇妖娘?论修为魔蝎虎比不上沙当家,论实力骷髅张和青蛇妖娘手下的沙盗也不及沙当家,他们凭什么倾覆了沙当家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实不相瞒,我们来严大人这里之前已去过了大牢,见了孙掌柜。”
严炳义的眼神微微一跳,却很平静的说道:“哦?那又如何?”
“孙掌柜从沙当家口中得知大漠将乱才转行当了掌柜,既然沙当家已知有事发生,为何不及早防范,还是说他知道自己已阻止不了即生的祸事?或是,他不想阻止?不论是骷髅张,青蛇妖娘还是魔蝎虎,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理由置沙当家于死地。所以,整件事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暗中*控,而且此人与沙当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严大人是否认同我的说法?”
战天扬平静的说着,平静的看着,平静的等着。
严炳义沉默,想从这位冒然来访的少年脸上看出些许迹象却发现皆是徒劳,当下一笑道:“战兄弟的一番推论亦如今早那般精彩,可惜你却找错了人,沙奎豹六个月前被杀,我却是在事发后一月才到塞北城,其中若真有什么蹊跷我也不可能知晓。”
严炳义笑了,战天扬也就跟着笑了,笑着说道:“民间传闻严大人来头不小,身后有着不俗的依仗,起初我也只当是百姓以讹传讹胡说罢了,不过今夜来访仅凭外面藏身暗处的几位就可断定传闻一点不假,以严大人的身段和实力到此荒凉的边城担任副城主怎么看都有些太大材小用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便在想,沙当家被灭满门后严大人就突鄂到此,莫非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不成?严大人真的只是到此担任副城主么?”
笑,笑的诡异,笑的灿烂,严炳义却笑不出来了,神色甚至开始冰冷,盯着战天扬沉声说道:“莫非战兄弟认为我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我确实这样想过。”
战天扬毫不掩饰,也不在乎严炳义散发出的气息逐渐浓郁,说道:“不过,既然沙当家已经死了,你若是幕后主使又来此做什么呢?莫非因为他?”
“他?”
严炳义望着战天扬指的沙七,浑身透着阴森森的杀气的沙七,问道:“他到底是谁?”
“沙七。”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