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显灰暗,战天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昏蒙蒙一片,心头忽然爬上一股莫名的悲凉,何曾想到过有这么一天竟连丈徐距离的窗外景色都看不清楚了,醒来后曾反复调息体内元气,可元丹内一直没有丝毫反应,没了修为也就丧失了内视的本领,无法获知元丹的状况,或许那里已称不上元丹,甚至连丹田都算不上。
战天扬收回目光,无神的望着屋顶,心里却想起了许多事,武技场的竞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恍惚中他的思绪越飘越远,想到了很多,很远,他总觉得有一根线能把一切串联起来,可这条线到底是什么,他却又抓不住,一时间犹如百爪挠心的难受,曾几何时,他会乱了心神?
屋门无声的推开,战老爷子当先推开屋门与几人相继而入,梁武和梁虎小心的守着门口,满脸担忧不时的看向床上的战天扬,叶一灵来到床前给战天扬挪了挪枕头让他躺的更舒服些,退后几步守在一旁,通红的凤目荧光闪闪,一看便知偷偷地不止抹过一次了眼泪。
苏曼雪坐在床沿,疼惜的抚着儿子的额头,看着战天扬苍白的面孔,空洞的眼神,声音忍不住的有些哽咽,轻声说道:“你可算醒了,放心,你会好起来的,姜老前辈也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娘不会让你有事。”
战天扬看着母亲嘴角动了动,眼中也有了神色,只是苍白的笑容令人禁不住的心疼,一旁的叶一灵已经捂住了嘴巴泪流不止,他却还笑言道:“娘放心,我没事……丫头,再哭鼻涕又要流出来了。”
叶一灵脸色一红真个破涕为笑,挂着泪水的笑容楚楚可人,她想到了小时候,每次哭的时候就会流鼻涕,每一次又都蹭在战天扬的身上。
战天扬又把目光转向床前那位陌生的老人身上,似是有些疑惑对方的身份,战无锋附在耳边低声道:“他便是散修姜老前辈姜瀚。”
闻言,战天扬的眼中徒生了些许光彩,动了动身体却依旧无果,只能躺着软弱无力的说道:“晚辈战天扬见过姜前辈,有伤在身不能行礼,望前辈莫怪。”
姜瀚双目如炬在战天扬身上审视了几番,神情逐渐变的惊奇起来,上前两步道:“幸伙好好躺着吧,先说说感觉如何?”
“体虚无力,体内没了一丝元力,而且……感应不到外界一丝元气。”战天扬无声苦笑。
姜瀚盯着战天扬的眼睛问道:“你除了修习战家功法外可曾修习过其他旁门功法?”
“没有。”
从战天扬坚定的眼神中姜瀚肯定对方没说谎,神情为之一沉,进屋虽只有片刻功夫但通过灵识他已经获悉了战天扬的身体状况,与之前设想的大为不同,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说道:“此相也的确非功法走火入魔迹象,且让老夫仔细看看……”
言罢,姜瀚双手飞转施了一个手印,自手指射出一道华光从战天扬眉心进入其体内,随即一团柔和的光晕把战天扬罩在其中,华光从眉心进入顺着经脉游走了一遍,而后汇集在元丹,稍作停留后又在体内循环了一次,战天扬只觉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在元丹内感觉到了轻微的元力波动,拒丧失元力只有半日光景,但当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时战天扬的灵魂都禁不住的颤栗,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
然而,战天扬很快发现身体除了恢复些许气力和伤口迅速愈合外别无好转,在元丹内感受到的元力波动并不属于自己,是姜瀚灌入体内的元力,随着姜瀚的元力一点点消退,元丹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依旧感受不到元力的波动和元丹的存在,也感应不到天地间一丝的元气。
光晕消淡,化作华光退回姜瀚的手指内,战天扬倏然坐起身来,众人禁不住的大喜,不及问话便被战天扬的一句话扔进了冰窟中:“前辈,为什么我体内仍旧没有丝毫的元力?”
“这,这……”
战老爷子喜上一半的面孔憋得发红,惊骇的问道:“姜老,怎会如此?难道连您老也束手无策么?”
屋里悄无声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瀚身上,姜瀚缓缓走到茶桌旁坐下,低眉沉思,苏曼雪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一般,口齿微张又不敢发出声音,纤手紧紧抓住身旁夫君的手臂,忻娘姜燕来到爷爷身边拽了拽老人衣袖,轻声唤道:“爷爷,爷爷……”
姜瀚终于开口,道:“你的伤势已经好了*分,只待好生调息几日便可痊愈,突遭重创导致体虚无力,现已恢复无碍……只是,你一身元力……”
战无锋急迫问道:“姜前辈,到底如何?”
“哎!”
一声叹息让诸位心沉深渊……
夜色初上,几颗星辰敷衍的点缀夜空,甚是寥寂。
战天扬的卧房内凄凄淡淡,凡人敬仙拜神仰慕修士,只因修士是凡人通往神仙的途径,淬心炼体吸取天地之精元,修元神悟天道脱凡飞升,而当一位修士失去了修为,不仅仅是把他打回了凡人,而是一个比平凡、比死还可怕的深渊……
灯火闪烁,却照不亮众人的眼眸,数道暗淡的目光注视着姜瀚,只听他说道:“此等奇事老夫从无见闻,若不是亲眼见你在台上与人比试,老夫实乃相信你曾身具修为,眼下你……体内莫说元力,一点修为的迹象都没有,似乎你连元丹都不曾有过,真乃天大的怪事!”
姜瀚言语颇显踌躇,战老爷子坐于茶桌对面,老人一生经历事故无数终究神志老练,已恢复了些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