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用时间去处理情绪,正是这位客户需要的,扎克再次坐回办公桌后时,对方的脸色已经是真正的平静,她开的口,尽管还有些声调上的起伏,但总归,是和殡葬主题了。
“我有个问题,关于葬礼。”客户看着扎克,“我,我听说格兰德是巴顿最,恩,最……”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高档?呃,干脆略过,“我想要给我丈夫一场传统葬礼,但,恩,我对他的状态有些,恩,担忧……”
扎克已经准备好了记录,因为听起来对方要开始提要求了,“请说,我们格兰德会尽我们的全力。这是我们的工作。”
“谢,谢谢。”客户的视线不在扎克身上了,不知道在哪里,失焦状态,“他呃,他没有心脏……”
奇怪的开始,然后继续,“肝脏、肺、肾、髋骨、这边的,呃,这个叫什么,关节……”
扎克非常确认这几乎是人体所有内部器官的话,起始是,‘他没有——’。手里的笔在记录,这应该是仪容整理上的要求。
“左臂……”客户在比划,从上臂到指尖,“右腿……”也弯腰试图比划,扎克没有阻止,继续记录,这只能说明需要填充尸体的填充物不限于皮肤以内而已。扎克好歹也当这个殡葬之家主人这么多年了,专业啊。
“恩,还有,他户从比划中抬起身体了,手也抬到自己的眼睛前,然后下滑,轻靠在自己的脸上,仿佛没了力气继续给扎克指示,“他呃,他没有皮肤……他呃,他呃……”
扎克没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任何表情,只是记录,然后安静。思维?同情。可怜的人,可怜的妻子。
“这,这常见么……”客户好像恢复了点力气,身体前倾的靠着桌边,看着扎克,“我,我的意思,你,你是殡葬业吧,你,你看过许多尸体,对么。我,我丈夫,这样,常常见吗?”
扎克能回答‘不,像你丈夫这样几乎不剩什么的尸体,一点都不常见。’么,不能。扎克的回答是,“有时候一些非常极端事故下,逝者的身体就会这样……”算非常中性的回答了吧。
被打断了。
“不是。他,他只是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什,什么肿块弄坏了他的脑袋……”激动?是的,客户盯着扎克了,“他,他还活着,只是睡着了……医生,说他不会醒来了,然后,然后他是个器官捐献者,有个,个卡片,在他的钱包里,那些医生……”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