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当着薄桀傲的面儿对青黛动粗,白莲简直傻得不能再傻了!
只瞧着那双手还没碰上青黛,已经被薄桀傲一个隔挡给推开了,力气过猛之下,白莲就跟个轻飘飘偏离了轨道的细杆风筝一样,碰地一声摔在了旁边。
幸好还有个软绵绵的沙抵消了冲力,否则这一摔下去那绝对是脸着地,那还算漂亮的相貌得毁了个干干净净!饶是这样,白莲这么猛力地扑到下去,胸口一窒,连呼吸都顿了半秒。
“青黛,她有没有碰到你?”再转身看向青黛的时候,薄桀傲眼里的狠厉瞬间消失,化身温柔暖男,声音那叫一个轻柔,好像生怕惊扰到怀里的小孕妇。
“没有。”青黛浅笑,她整个人被薄桀傲挡得严严实实地,白莲根本连她的汗毛也碰不着吧!
“那就好。”薄桀傲脸色一松,轻轻在青黛额上落下一吻。
等白莲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瞧见两人这幅甜蜜的模样,恨不得呕出一口心头血来!瞧瞧薄桀傲那模样,自己是随身携带了什么了不得的病毒吗,至于这么防备吗?
“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医院?”白莲扶着沙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青黛,她也算看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个冷心绝情的性子,多说无益!
青黛瞅了白莲一眼,不由得好笑,明明动手的是薄桀傲,这女人却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似的死死地盯住了她,还真是挑着软柿子下手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青黛嘴角一勾,冷冷地看向白莲。
“你!”白莲咬唇,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天赋又高,何曾放下尊严求过别人,“青黛,你要是不去就算了,谦叔就当是瞎了眼!”
撂下这话,白莲就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我还以为,你对百里谦有多深的感情呢?”薄桀傲略带嘲讽的声音在白莲身后响起,“连最起码的面子都放不下,还敢和青黛相提并论?”
闻言,白莲身子一僵,回头狠狠剜了一眼青黛,踩着高跟鞋,咄咄地走了出去。
门被啪地一声甩了关上,房间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薄桀傲伸手将青黛耳鬓边的碎给别到耳后,她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薄桀傲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哪能不明白她内心的波动呢?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要去医院吗?”
白莲说是让青黛去医院,却连详细的医院地址和病房号也没留下一个,不过薄桀傲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青黛低垂着头,眼睫毛微微眨动,半天才吐出一个“恩”字来,虽然白莲并没有说百里谦的现状,可从她紧张的神情却可见一斑,他应该是查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了吧!
竟然直接进了医院吗?······青黛微微咬唇,看样子,百里谦对母亲的感情比她想象地还要深厚地多。
**
白莲无功而返之后,自然跑到医院对着百里谦大肆吐槽了青黛一阵,要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这话,还真以为青黛成了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小人了呢!
可惜,百里谦却依旧没有反应,像是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波澜。
白莲口水都快说干了,对上百里谦这个模样,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挫败的同时隐隐带上了几分欣喜,自己没能打动谦叔,青黛也是一样!
夜渐渐黑沉下去,整个病房只在床边留了一盏灯光,不显温馨却掺上了几分寂寥的冷清。
门被轻轻推开,青黛轻轻地走了进来。
衬着灯光,百里谦苍白的神色清晰地印入眼帘,不过才两三天的样子,百里谦当真憔悴得有些形销骨立,看着都有些刺眼。
为爱一夜白了头。青黛以前一直觉得这就是个夸张修辞,可真等遇上了薄桀傲,才明白从某种角度来讲这句话不假,而现在瞧着百里谦的模样,更是活生生地印证了它。
这个男人是用自己的一生在爱着温婉吧!
青黛说不清自己心头的滋味,从理智上来说,百里谦充其不过是她母亲过去的一段历史,可真当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生生放弃了自己活的希望,又觉得不忍。
“坐吧。”一声沙哑的男声响起,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分明。
青黛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百里谦已经醒了,或许他根本就没睡着,以往温润的眸子现在却是一片空寂,嘴边的青色胡渣微微冒了头,越显得憔悴不堪。
青黛也没客气,默默拉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墩坐了下去,她现在顶着个大肚子,站着时间一长都觉得难受,刚才是怕吵到百里谦,现在他醒了自然也没这个问题了。
“你······还好吗?”青黛轻咳一声问道。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瞧见百里谦的状况不好,不仅仅是身体的缘故,更是精神上的问题。
一个丧失了生存斗志的人饶是扁鹊在世也没法救得了。
“没什么,”出乎意料地,百里谦轻扯了一下嘴角,轻声说道,“我只是有点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最后一句话说得飘渺无力,像是下一秒就能随风飘去。
话音一落,病房里又陷入一阵安静。
好半晌,百里谦才凝眸看向青黛,像是透过她看向自己心底那个女人,眼神蓦地添上几分光亮,“孩子,好好地活着,那个男人是个好的。”
薄桀傲是跟青黛一块儿来的,不过没有进来,体贴地等在病房外面,透过门口折射的影子,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