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与窗外的月光交相辉映,隐隐约约能够见到那在烛光映照之下的容颜。福临将的烛火吹灭,微微叹息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与孟古青之间的谈话,总是以他拂袖而去收场。虽说此次离开并不与原本一样因为怒气,结局却无甚差别。
躺在龙床之上,翻来覆去未能入眠,脑海中似乎有两个身影,同样牵动他的思绪,却有几分不同。交错的浮现,一个身影越发的暗淡,另一个身影便会越发的鲜明。自以为痴情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娥皇子英同样想要拥入怀中的凡人吗?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并不是这样,却找不到真正的答案。又或许是因为,答案他自己都不愿亦或是的不敢承认。
这皇宫之中,难以入眠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董鄂氏看着窗外的月光,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精致的容颜在月光之下映射着光芒,格外迷蒙。那双眼眸中流动着几分幽怨,映衬着笑容越发的惹人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娘娘,早点休息。您现在可不止是一个人,要为腹中的胎儿考虑一下。”月英将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披在董鄂氏的身上,雪白的披风让她的身形显得越发瘦弱。
“月英,你说皇上在想些什么?”董鄂氏伸手懒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巴掌大的小脸被披风遮掩了几分,越发小的小巧玲珑。
“奴婢怎敢随意猜测皇上的心思,但是奴婢知晓,皇上对主子定然是真情实意的。”月英的语气极为坚定,她是看着皇上与主子走到现在的。好不容易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皇上自然会珍惜主子的。否则,早就应当放弃了不是吗?不可能有人会为了不爱的人,毁了自己的声誉。
“真情实意?”董鄂氏转头看了月英一眼,声音有几分空茫,“既然是真情实意,为何入宫之后没多长时间便厌倦了呢?原以为进宫之后,便能够时时刻刻的陪在他身边。却不想,还不如在王府的时候···”
“主子,怎么会是厌倦,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月英此时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说,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的忙碌是因为将主子接入宫。但是主子这个当事人,却一直在埋怨,也只会埋怨。脑海中浮现出皇上以及那已经襄亲王的面容,付出了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月英低垂下的眼帘,掩饰了自己此时复杂的思绪。无论主子怎样,她都是自己的主子。无论主子对与错,她只需要追随就好。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他能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可是,他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啊。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做到。”董鄂氏的话语中带着深情,却真切的让人有了几分寒意。“只是···皇上他为何没有处置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呢?难道我腹中的孩子还比不过那个废后?”
这是她进入皇宫之后第一次出手,以未出生的孩子作为筹码。无论是福临对她的感情,还是孩子的本身,她都认为此次出手定然不会有任何意外。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福临没有给孟古青实质上的惩罚,而是又给冷宫加派了人手。她可以将这般作为理解成福临对孟古青的监视。但是···孟古青她根本不在意这些。监视的人在她看来,怕是真正的与其他奴才没有什么两样。她的生活,反而会比原本更加肆意几分。她这一次,倒是为她人平添了几分好处。
这样,怎么可能让她满意?!
“娘娘您多想了,那不过是个被皇上废弃的女人而已。就算再优秀,也不为皇上所喜。在这三四年之内,皇上可没怎么踏足过冷宫呢。”月英唇边带着笑意安慰,都说怀孕的女子比较多疑,看来的确如此。
“可能是我错了。”董鄂氏听到月英这般说辞,这才想起福临的确很少去冷宫。若是他真的·宠·爱孟古青,又怎么能够忍耐自己?要知道,在她还是襄亲王福晋的时候,福临都可以以帝王之尊与他偷·情。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
之所以他在提到孟古青的时候露出复杂的表情,应当是因为别的原因吧。这人世间不仅有爱才会让人显得特殊,恨、厌恶、甚至仇视,同样也可以。
董鄂氏眼眸中那仿佛蚀骨的恨意散了几分,将手搭放在月英的手掌中,被她搀扶着走入室内。
“那么说,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静妃。而是皇后吗?若是我做了皇后,皇上便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了吧。”月英听到这句话,遮掩着烛火的手一颤,碰触到了灼热的火焰。下意识反应的煽动手,将烛火闪灭。但是她最后一瞬间看到的那双微微发亮的眸子,却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窥视后位···主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月英,你退下吧,我要休息。”董鄂氏将手放在自己的泄之上,唇边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
“是,主子。”月英揽了揽自己身上的衣物,出了内室。在外室的小床上躺了下去,却是无法入眠。心中那不妙的预感,让她的身体不由的发颤···
孝庄太后看着不远处那佛祖的雕像,那不变的悲天悯人的笑意印入眼帘。她并不能说信佛,却有一个专门的佛堂。那香火萦绕的气息,让她无论何时都能够心神宁静。寂静的佛堂中传来了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孝庄太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苏麻喇姑走进佛堂,站在距离孝庄不远的地方。比起其他的奴才,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