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相续转头看来,但当他们看到远处的那一幕时,却都不禁为之愕然。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做出了反应,纷纷扔下手中的火把,抱起同伴的尸体,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黑衣众徒,穆子晴与陆锦涵都怔住了,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也很快就听了那如洪潮一般的脚步声,随即又看到了那火光下无数正向这里涌来的将士。
这时,一个洪亮而又略带焦急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殿下!殿下!……”
陆锦涵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扔去了手中的木棍,大声应道;“我在这!”
穆子晴慢慢的站了起来,望着那片火光,问陆锦涵道;“叫你的那人是谁呀?”
陆锦涵淡然一笑,似有一丝疲惫掠过脸庞,低声道;“是卢卓。他终于来了”
穆子晴总算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浮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使得她眼眶一热,竟似要流出泪来的感觉。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感动到底是来自于对重获新生的喜脱,还是来自于心理上的解脱。她喃喃自语地说了句,“终于结束了。”说完,双腿一软,竟是“噗”地一声瘫到在了地上。
遍地的火把,将夜空照出一片通明,满天的雨丝在昏黄的火光中纷纷落下,形成一片朦胧水雾,滴在防弹玻璃罩上,视线也随之渐渐模糊。穆子晴静静的躺在地上,一股透切心扉的轻松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她再也不想动弹,只想就这样躺着好好的睡上一觉。
雨越下越大。不久就成了雨线连绵之势。上万将士护着一辆马车,拉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悄悄的行进在雨夜中。朝着京都的方向缓缓开去,一路上。没有掠起一丝波澜。
穆子晴与陆锦涵同坐在一辆马内,静静的听着淅淅雨声无处不在,混合在上万将士的脚步声之中,显得嘈杂而又凌乱。
在刚才的打斗中,陆锦涵一直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紧绷着精神,这会一放松下来。虽然药效还没退去,但他却似乎依旧感到有些疲惫,靠在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
车篷内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打着车篷的声音,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过,千遍万遍,却又始终都循环着那个旋律,在漆黑的夜色中。连绵不绝。
穆子晴靠在车篷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听着外面的雨声,宛如一首催眠曲。在这样寂静的时光里,仿佛也只有外面雨打车篷的声音带着寂寞徘徊在她的心里之间。
在宫中静养了两年的身体,突然之间如此激烈的运动。这会一放松下来,她只感到浑身酸痛难忍,一种深深的疲惫不断传来,似要永远都站不起来的那种感觉。这时她忽然在想;从今天开始,自己是不是就已经完全的跟陆锦涵站在了一起,永远也别想再跳出这个旋窝之中了?明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可为什么自己却偏偏又被搅进来了呢?一念及此,心中不禁有些烦闷,千百个念头,纷至沓来。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靠在一边的陆锦涵忽然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沙哑,低声道;“肖瑶,你在想什么呢?”
穆子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看了他一下,但也只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对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累。”声音也显得有些低落。
陆锦涵笑了两声,随即竟是站了起来,走到穆子晴身边坐了下来,穆子晴皱着眉头看了看他,道;“你坐这么近干什么?”
陆锦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一笑,道;“此次回去,你就在太子府住上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先别急着回宫。”
穆子晴皱了皱,随即又杨眉道;“为什么?”
陆锦涵回荡在黑暗中的声音似又温和了几分,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在太子府住上一段时间,好让你熟悉一下太子府。”
穆子晴似乎怔了一下,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听陆锦涵就像是突然想起般似得说道;“对了,肖瑶,你还能拿出多少好东西来?”
穆子晴又是一怔,道;“什么?”
陆锦涵似在阴暗中叹了口气,淡然道;“这次要不是你的这衣服跟头盔,还有给我打得那个针,今晚我们恐怕就别想逃出他们的魔掌了。”
穆子晴沉默了一会,低声道;“要不是有你这身工夫,就算是有了这些东西那也是白搭。”
陆锦涵呵呵一笑,神情中似多了一分轻松,他道;“我这身工夫功劳是不小,可没你的这衣盔跟那药物却也是没有用的。”
穆子晴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微微笑了一下,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半响,陆锦涵忽然正色道;“肖瑶,你有多少那种药?”
穆子晴心头猛然一震,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那时候魏清想偷窥这些技术的事,连忙摇了摇头,道;“没多少,就几支而已,而且这种药我做不出来的。”
陆锦涵脸上微微一僵,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不想说,那我不问便是了。”言下之意,大有责怪穆子晴大惊小怪的意思。
穆子晴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似也放了下来。
雨夜寂静,马车在轻微的颠簸中缓缓前行。上万人的队伍,虽说场面甚是浩大,但因天色漆黑,又是下雨,一路行来,倒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是在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那些聚集在城门外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