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这么回事,得陇望蜀的,一点妄念折腾得柳毅一夜没睡踏实,翻来覆去的。
一会幻想洗筋伐髓后,来个天然增高,里外大变样,迷她十个八个的小姑娘,跟他屁股后面哭爹喊娘的,死活要嫁给他。
一会又幻想,得了什么内功心法,他这个有缘人一夜间成了武林高高手,劫富济贫,偶尔还来来偷香窃玉,冒充回cǎi_huā贼,好不快活。
再不济来个时间流速差,一日抵十年,种点啥人参,冬虫夏草啥的,做做富家翁,左拥右抱,也勉强凑合啊。
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人生改写,在此一遭。
是龙是虫,全拜空间是否争气啊。
现在大概凌晨两三点,柳毅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也就不勉强自己,一骨碌地爬起来,打算了却心事。
偷偷摸摸地反锁上厕所门,迫不及待地舀出一杯水,咕隆咕隆地灌下去,打个饱嗝,咂咂嘴,除了味道比较清冽外,好似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生怕疗效不够,又连续喝了几杯,直到肚里哐当哐当的,快漫出喉咙才罢休。
等待的空挡,精神连接空间,包括犄角旮旯都扫射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可惜连个啥传承的毛都没见过。
略微失望后,又将期盼的目光,转移到身上,没事,还有古泉水呢。
哪知道,等外面都传来老张悉悉娑娑起床声音了,他这边还没动静呢。
除了膀胱胀痛,撒了好几泡尿外,肚子不疼不痒,也没什么杂质渗透出来,更别提啥撕心裂肺的洗筋伐髓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啥这么大,老天爷难道也势利眼不成?或者打了个盹,随手就将一个残次品丢给他了?
“小柳,你在里面?”老张拧拧厕所的门,见从里面反锁了,对着门喊道。
“是啊,张哥,有点拉肚子。你等等啊,马上好。”柳毅强自忍住内心的失落说道。
“哦,你别急。我先收拾东西。”
柳毅放点水拍拍脸,小子,别痴心妄想了,贪心是原罪啊。
都是那些,本来他还欢天喜地,哪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这丫整的。
失望透顶啊,整个一透心凉,人参似大萝卜的神奇,百分之一万,也会落空的。
镜子里的柳毅,盯着一双熊猫眼,配上一张苦兮兮的脸,更衰了,简直惨不忍睹。
小伙子,咱就这个命,永远也别指望变成高富帅,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就挺好。
乖,听话,这么些年都寒碜过来了,以后有了简易空间,只会越来越好的。
做足了心里建设,不甘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一双眼睛又恢复往日的宁静,开朗乐观的柳毅总算回来了。
“小柳,夜里没睡好?听你翻来覆去的摊饼子。”
“是啊,想到要回家,兴奋呢,睡不着。”柳毅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虽然这个空间不是啥逆天神器,但对他来说,却是无价之宝,说什么也得藏好掖好,想让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宣扬,且等下辈子吧。
这辈子,他是谁也不会说,不管是奶奶,还是将来的媳妇孩子,哎,空间秘密就陪着他一起到棺材去吧。
“正常,年轻人都这样,担不住心思。”老张理解地笑笑。
“张哥,咱们还是早早出门吧,省得呆会太阳毒辣。”
“恩,我也没东西收拾,就一个编织袋,剩下的全不要了。”
柳毅估量着空间里的地方有限,就不占便宜,收拾破烂了:“那我学张哥挑着带点,大热天,背着几个大袋子挤火车,不方便啊。”
“是啊,现在才五点来钟,外面快四十度了,今儿,地表温度得上到五十度。”
“天气预报说,今儿四十六度。”
“不管了,早点回去,到家才踏实。”老张愁眉苦脸地说道:“你快点,我出去买点茶叶蛋路上垫垫。”
柳毅巴不得屋里就剩一人,好方便行动,连忙保证,立马妥当。
旧棉被,毛毯这些东西,他是舍不得扔的,虽然这个天气,看见它们都嫌热得慌,但是有了随身收纳盒,一点也不麻烦的。
电饭煲,热水壶收着,衣服鞋袜也收着,像课本杂志啥的,就不留着占地方了。
要按柳毅的性格,假使时间充裕,这些保准全送到废品站去。
多年的苦工生涯,深刻领悟了赚钱不容易的真谛,能省则省啊。
将屋里翻得一团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柳毅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还抽空下楼,将停在铁皮棚里的小卡,收进空间。
拍拍双手,满意地四处巡视,浑身的毛孔都透出舒坦。
等老张回来的时候,柳毅已经拎着一个蛇皮袋,等候在楼下。
见他如此轻车简行,稍微有些错愕,随即了然地笑道:“没想到还有比我省事的。连我的行李都帮着拎下来了,行啊,走吧。”
“张哥,要不要跟老板娘打个招呼?”
“免了,她儿子感冒,忙得团团转,也腾不出手招呼咱们,谁心里都有素呢。”
柳毅回头看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心中涌现出一股不舍,再想故地重游,还不知得猴年马月呢。
“小柳,跟你奶奶透过气吗?”
“没呢,想给她个惊喜来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等到火车站的时候,柳毅彻底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火车站,飞机场这些交通要道,什么时候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