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新新抱着的文件哗啦的撒了一地,余老爷倒是没多大反应,他后面的王管家估计是之前被吓坏了,所以整个人狠狠一哆嗦。廖新新看到他的反应反倒淡定了,她好歹也是医大毕业又在省办公厅实习多时的法医,一定要练就泰山崩而色不变的功力,否则一定会被尹副警监骂死的。
“请这边。”廖新新捡起撒了一地的文件后转身按下电梯,“我是沈聿警监的助理,就由我带你们上去吧。”
余老爷微微颔首。
“沈聿警监现在正在会议室开会,所以还烦请你们在这里稍等。”廖新新把余老爷引进会客室后,为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水后,带上门走出去。
还没走两步,廖新新抱着的文件再次撒了一地,她靠在墙上直盘算。
话说这个余董事长来干嘛呢?还要做那种证?他不会是傻吧,要是遗嘱生效了余家的家产可都要给外人了。还有他弟弟前脚刚在厅里撒泼了一场,把厅里上上下下的弄的鸡飞狗跳之后被袁飞拖出去后,这当哥哥的后脚巴巴的也来了,据她多年的经验和她作为女性敏锐的第六感,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啊有猫腻!不然干嘛这兄弟俩都这么积极的?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是的,没错,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啊有猫腻!
“我说这就是我们新新大小姐敏锐的第六感推理出来的玩意啊,这结论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吧。”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呼呼的喷着潮乎乎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热气,廖新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缓慢的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袁飞那张实际上长的不错,但是她看起来极度不顺眼的大脸。
廖新新一把袁飞推到一边,很淡定的说,“我要说的是,袁飞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真的会吓死人的好不?还有,你是妖怪吗?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
袁飞直起身子,把手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稳了稳,一脸鄙夷,“我一上来就看见你在这里比比划划的,正是本着同志之间相互帮助共同进步的原则,就过来看看,想着万一你这犯了羊癫疯之类的,我也好给你送到附属医院抢救一下什么的,结果一过来就听见你一边比划一边还在讲解着,于是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呃····”廖新新尴尬的摸摸脑袋,于是想先低头把文件捡起来正好还可以趁此机会淡定一下,结果她这一低头就彻底不淡定了。
“我的文件呢啊啊啊啊啊!哪里去了!!沈聿会骂死我的啊啊啊啊啊!”
袁飞的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然后强制着自己淡定了一下,他看着廖新新揪着被她自己搞成了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还满地乱跑,终于开口了,“我原来只以为你的脑子和耳朵不太好用,现在才知道你的眼睛也不对劲。”
“哎?”廖新新停止折磨自己头发的行动,大眼睛盯着袁飞看。
“我都捡起来给你抱了半天了!”袁飞把怀里的一大摞文件又摞回到廖新新手上,“自己抱着!”
廖新新傻笑几声,腆着脸蹭过去,“呐呐呐,袁飞,你做好事做到底咯,你再帮我抱一会子咯。”
袁飞一个大卫生眼飞过去,“自己抱!”
廖新新颤颤巍巍的抱着文件挪着小步子跟在袁飞身后向会议室蹭着。
(2)
沈聿开完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廖新新和袁飞站在门边。
“嘿嘿,你开完会啦。”廖新新向前蹭了两步。
“怎么了。有事情?”沈聿上前两步把廖新新怀里的文件接过来后向办公室走。
“嗯嗯嗯,大事情呢。”廖新新先是狠狠剜了旁边一脸事不关己表情的袁飞一眼,然后回答,“余董事长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室里。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沈聿难得有耐心的回应廖新新,“嗯,是什么。”
廖新新因为手上没有了负重,立刻回复了活力,蹦蹦哒哒的,“那个大叔竟然说要为那份遗嘱作证,他说余琛在写遗嘱时是清醒的,你说奇不奇怪?”
沈聿微微一愣,余董事长来公安厅竟然是因为这个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嗯,去看看吧。”他加快步子,廖新新忙小跑的跟上。
沈聿推开门的时候,余老爷正在打量着会客室的布局,见他进来便微微的颔首。
沈聿也颔首,“余董事长,您好。究竟是什么事,还劳您亲自来一趟。”说完便在了余老爷轮椅对面坐下。
余老爷微微转头向站在他身后的王管家说,“你先出去吧。”
王管家对两个人弯弯腰,然后悄无声息的带上门出去。
“您请说。”余珉微微笑了一下。
余老爷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现在也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让人有些古怪的感觉,“我已经知道了,我家二弟之前已经来过厅里了,他应该和你们说了一些什么,希望不要对你们造成误导。”
“您多虑了,我们一向是看证据说话的。”
“嗯。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说一些事情。”
沈聿唇角微微上扬,“您应该知道,您两位作为这次案件的当事人,所说的只能成为参考信息而不能成为证词。”
“我知道。”余老爷的语气很淡,没什么感情,“我只是想说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而已。”
“您请说。”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小琛是在我们余家失踪的,他是那天早上被我的前管家甄秀接回来的,实际上那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