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应该做的事情吗?”万天成开口问我,他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语气中三分质问,倒有七分像是调侃。“什么?”我还在努力的抽出自己的手腕,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就轻轻放开我,只是依旧离我很近的审视我,他的目光像蝴蝶轻轻扑落在我的眼睛上眉毛上鼻子上,我悄悄向后退开几步,把玉笛一把抓在手中,转身要走。
“罗玄他知道吗?”
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看他,他立在原处微笑的看着我。
“你师父说把你教养的很好,说你安分守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看来你连罗玄都骗过了,实在很是厉害。”
他笑吟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口中是责难,眼中却满是温和,唇边满带笑意。
我也不由自主的看着他,这个人看起来刚愎自用,难以捉摸,此时他貌似和蔼不知是何居心。
我决定虚与委蛇,一举瞒过他最好,我冲他走来羞涩的微微不安的轻叹一声,双眼凝视着他嗫嚅着说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样?”
他眼神中带着微妙的怜惜,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和顺的眼睛上那两排纤长的睫毛。
“师父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只是这玉笛集结天地之灵,师父把它送我是用来防身,从来安分守己并不敢因持此宝器而惹是生非,望您明鉴。”
我看到他正俯视我,一面抿着嘴角,对我很含蓄的微笑着,好像看透了我似得,这只老狐狸,我不禁在心中狠狠的腹诽心谤。
“好,我相信你,因为做一个普通人对于你来说没什么不好,你这一生会过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至少是安全的。只是,你看起来真的并不那么平凡。”
说着,他用欣赏的眼神扫过我的脸颊,随即他又对我微微欠身。
“在下出言冒犯了,只是心有所想还望见谅。”我不喜欢他嘴角上的那抹微笑,给人一种压迫感,使人有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我抬眼一看,和他的眼光接个正着。两人都蓦然震动,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已从他眼中,读出某种令人悸动的情愫。
这一下,两人都有片刻的惊怔,只是恐怕各自的想法是天壤之别。
“在下有要事在身,明日就要下山与罗兄汇合,一别之后不知何日再相见。今夜的月色极美,我会记在心上,就此别过了。”说罢,他旋身大步而去,我有心问他师父此时身在何处,有心跟他一起同去,可是张张口却没说出来。
当你的双眼见证过爱情最为从容的那一面,当你的一颗初心千真万确地经历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你就不会后悔,从此以后,你都会义无反顾,无论走过多少路,?过多少河,面对多少个转弯,都再也无法遇到这样的爱,极致的爱。
一夜辗转未眠,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才朦胧睡去,随即又在噩梦中惊醒,心绪烦躁不安,也不敢再睡,挣扎着起身,走到屋外正见天相从山门外回来。
他见到我,就径直向我走来,
“小凤,你好些了没?”
我摇摇头“去做什么了?”
“送万大侠下山。”
我拉着他问“师父去哪了?你能告诉我吗?”
他低下头讷讷半响依旧说“师父不让说。”
我哀哀的看着他,天相禁不住说“在玉溜山。”
“玉溜山?”我不解的问“玉溜山是哪里?”
天相沉默半响,踌躇地哄我说“小凤你别问了,好好在哀牢山待着,好不好。”
“你也忌惮着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做过对师父不利的事情吗?”
我装作嘤嘤欲泣,回身赌气离开
“在东海近蓬莱岛上,多真仙居住,师父执掌玉溜。”他一气说下来,说完顿顿足,负气的说“我都说了,你该踏实了吧。”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师父好端端的去玉溜山干嘛呢?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凤,在你来哀牢山之前,师父执掌玉溜,为元始天尊门人古清风的入室弟子,传说乃是开天辟地之初一团玄黄之气转世。由于前世积德无数,却因天道算计身死道消,此世修仙成正果后,位列上仙,却不愿滞留于玉溜山中,便下山云游四方,他行踪不定,经常在人间济世度人,为百姓解除疾病。直到师父在大雄宝殿救下了你,师父就为了一心教化于你避世而居,希望你弃恶从善,所以他从此与你我一同隐居于哀牢山,不理世事,潜心修行。”
我听了半响,咀嚼了半响,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玉溜山在哪里?”他警惕地看着我“你要干嘛?”接着也不等我答话,慌慌忙忙的就往内院里面跑了去,嘴里喊着“什么时辰了,什么时辰了?坏了,七七四十九天已到,差一个时辰就坏事了。”
我望着他逃也而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白天的高山密林,太过葱郁不透光线,往里看一片黑乎乎绰约的树影。还是用左右手不停地拨开树枝,寻着昨日的踪迹慢慢走进去。
我站在空地上,望着昨天那块高大危耸的巨石,一切如昨,却是空无一人,也罢,我抬头继续仰望那块巨石,今天我一定能征服逾越你。
我抬手,玉笛飘摇浮动在半空,稳稳踏上去,缓缓浮起。
展翅翱翔,飘飘欲仙的滋味很美妙,我张开双手,衣袂飘飘,长发飘舞,裙角飞扬,像踏在云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