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雄表面上是在自言自语一番,随后招呼道:“服务生,来瓶lafite,一定要八二年的。”
说完之后。转头面向陈争:“这个八二年的lafite可不一般,享誉世界,我常常喝,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口感可以说馥郁芬芳,层次极为丰富,简直可以说独一无二,波尔多红酒中最难能可贵的了。陈先生,不知道您之前喝过没有?如果没有,今天可一定要多喝两杯。”
“这个酒,la什么?”陈争的鸟语水平的确有限,不过他好似是有点耳熟。
“就是拉菲,我不会喝酒,我喝白开水就行了。”胡雪菲说罢,又压低声音对陈争说道:“你不用理会他,他就是显摆呢,真够恶心,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人。”
陈争也有同感,估计看上的不是人,而是家庭背景吧,这样的两个家庭联姻,相当于形成了一个联盟,彼此之间都有莫大的好处。
陈争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陈先生,你笑什么?”方正雄目的是要让陈争出丑,话题自然会源源不断。
“我笑的是忽然想起了一条新闻,”陈争说道:“前两天我刚看到,貌似是说国内的拉菲假酒很多,人家酒庄的十年的产量,还不及中国一年的销量,更何况人人都要八二年的,怎么就有这么多八二年的呢?喝了十几年也喝不完?”
“呃……”方正雄只想着怎么装逼,可却没料到陈争忽然说道这些,因为没有准备好,无法作答。
“我好似前段时间还看到过一则新闻,是说就因为这个酒在国内假酒太多,很多人炫富时都已经不是喝拉菲了,而是改用拉菲来洗脚,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陈争这番话,分明是在嘲笑方正雄炫富都炫得很低级,可却偏偏让方正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了好半天,方正雄这才回过头来,问服务生说:“你们这里是五星级大酒店,不会没有真的拉菲吧?”
事实上真没有,有的全是假的,不光是这家九州国际大酒店,事实上全中国的绝大多数地区莫不如此。
如果只有方正雄的话,说不定这个服务生也就咬定说是真酒了,因为料想这种炫富的富二代,也分辨不出什么真假,不过反而是陈争让他有点摸不透底细,搞不好人家真的很懂也说不定。
故此沉吟了片刻,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酒店没有八二年的拉菲。”
方正雄暗叫可惜,因为他从杂志上提前背好的那些关于拉菲的酒评,一句也都用不到了。
“那……那……那就来一瓶上等的霞多丽红酒吧。”方正雄匆忙间忽然想到,自己从杂志上好似还看到了这个名字,随后又向陈争显摆,说道:“这个霞多丽红酒,也是很有名的……”
可是见陈争依旧满脸含笑,方正雄忍不住问:“你又在笑什么?”
陈争耸了耸肩:“葡萄酒呢,未必都是红色的,要看是什么颜色的葡萄酿的酒,红葡萄酿出来的是红葡萄酒,白葡萄酿出来的就是白葡萄酒。而这个霞多丽的葡萄,是白葡萄,所以如果不添加色素,是无论如何也酿造不出来红酒的。”
胡雪菲忍不住了,终于“噗嗤”笑出了声音来。
同时胡雪菲也感觉很奇怪,陈争看上去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他是怎么知道的?
事实上说也凑巧,这次陈争去非洲走了一年,开了五座油田,三座钻石矿,自然也难免与很多政要有关联。
好几个地区的将军,又或者是国家的元首都曾经招待宴请过陈争,尤其是最后在中非的时候,该国总统待陈争犹如上宾。
而中非最早之前是法国殖民地,故此在该国上层的很多人,都保留有品尝红酒的习惯。
每次宴请陈争,必有名酒,陈争记不住,却刚好陈争身边充当翻译的安娜,也是懂酒之人,多少给陈争讲解了一些。
陈争本是不想将这些记在脑子里的,只是因为非洲行程刚刚结束,还没有忘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