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上攻擂席上的袁紫潇却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不是不知道李虹歌唱得不错,不是没听过李虹的歌。她也知道李虹是专业出身,是东江大学音乐系的毕业生,今年还考上了研究生。
可是,这是她的歌吗?为什么和她以前的歌一点也不一样?为什么她从来没唱过这支歌?
袁紫潇困惑地转头望着眯着眼似笑非笑望着台上的章向北,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蔑视一切对手的志在必得。
而坐在中间的谢阳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台上,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恍惚。袁紫潇虽然是个大迷糊,但也有偶尔灵光乍现的时候,这一幕她看在眼里,心头忽然生出一丝说不清的烦燥感。
哦,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可是青藏高原?
这首歌充分展现了李虹的声线条件,而且在使用了特殊的颤音处理后,更是将草原雪山那一望无际的高远气势完全展现出来。
听着这首歌,观众们一个个神情仿佛就来到了草原上,来到了雪山边,享受着那无边无际的祖国的辽阔河山。
这里的许多老年人,当年都响应祖国的号召,去边疆、去农村、去边远地区支援国家建设。
所以对那个时代的事、那个时候的人都有着无限制的怀念,此刻,一首与他们最宝贵的青春岁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一首歌呈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动情呢?
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
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
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
还是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
哦,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第二段再起,虽然是相同的曲调,但词意不同,那歌词中所表达出的对那美好之地的思念与向往之情,更是在一位位观众们的心头回转缠绵,让人难以或忘。
但是,纪光明的双手却紧紧地抓住了膝盖,他们都是搞音乐的,知道这样的曲调,第一段结束时音调一收是为第二段做准备,而歌曲唱到此处,还没有爆发的迹象,这样长的情绪积累,最后的那一记爆发一定会让人震惊不已。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一首让他喜爱到心都微微有痛的歌,他希望它能圆满地展现那边疆的风情,让它成为一首让人永难忘怀的绝唱。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原,
呀啦索,
那就是青藏高原!
果然,唱到最后,李虹将她声线的最强音爆发出来,那一声长音,犹如一把锋锐的长剑般笔直而上,透顶而出。
许多观众甚至有一种错觉,那最后一音,把大厅的厅顶给穿透了。
那一记华丽而嘹亮的长音,犹如薄薄的金片在剧烈震颤中发出的声音般,那样的清脆而悦耳,甚至就连主摄像师此刻也双眼离开镜头,微张着嘴唇,惊讶地望着台上那个看上去还稍显单薄的女生,极为惊诧为什么她这样的身体竟然能发出如此扣动人心的强音!
在那最后一声强音下,纪光明一颗泪划落了下来,这是感动的泪,是幸福的泪,他把头微微靠在老伴的额上,温存地道:“趁着暑假,全家都回一趟学校吧,给他们捐些东西吧。”
老伴当然知道纪光明所说的学校是那所座落在雪山脚下的乡村中学,她微微点着头,泪水瞬间就滑落下来。
这个镜头被抬起头来的主摄像师一下子捕捉到,立刻摄入镜头,坐在电视机前的人们立刻看见了这温馨的一幕,虽然人们听不见两位相濡以沫的夫妻究竟说了什么,但人们知道,他们这是为了刚才那首歌曲在感动着,幸福着。
掌声立刻爆发而出,多少观众脸上带着怀念,带着思念,带着满足,带着幸福,向着台上那位大学生致以最热烈的礼赞。
此刻,歌者与听众们的心深深地连接在一起。
心情最为激动的其实是李虹。
她第一次要公开场合唱这首歌,前两天排练的时候,她并不认为这首歌能有大作为。
但章向北却告诉她,一首歌,要想打动人心,并不一定要有非常华丽的曲调。歌曲有了情以后,更要有心,只有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歌曲才是最为动人的作品。
章向北当然找不来韩红的原唱让她学习,但可以找一些草原雪山的资料片来洗涤她的心胸。
果然,随着一遍遍的练习,李虹渐渐摸索出了这种类型的演唱技巧,也体会到了那种在草原雪山生活着的人们的风情,歌曲的味道果然大不相同。
今天在舞台上唱出,得到的反响竟然如此热烈,让她的心中对歌唱有了一层更深的明悟。
而此刻,孙文芳已经擦干了眼泪,坚定地把手指按在了评分器上,‘咚’地一声,台上大大的红色记分牌上跳出一个两眼的‘9’字。随即,一个一个数字开始飞快地跳动起来,让人目不暇接。一百,二百,甚至只在人们一个呼吸之间就已经从二百跳到了五百。
随着数字的跳动,田依玫的眼皮子也不争气地跟着跳动起来。
她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个出场顺序是专门安排好的,虽然后面已经有万全的安排,应该不会出什么阴沟翻船的事情。但如果能拿下第一场,那今天的擂台赛胜利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是,这会儿那个记分牌跳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