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月横了银宵一眼,讽刺道:“哟~现在姓银了?我怎么记得你原来好像姓过花、姓过柳,还姓过兵呢?”这人背地里不知道用过多少个假名,跟的她时间久了也懒得想她今天在楼里又用什么名字,以往直接喊声老板了事。
银宵挑眉望向楚清月,然后视线平移直接无视她的挑衅,对苏念道:“苏公子莫要担心,王爷这几年混在银某这里当教坊公公的确沾染了些许恶习,但银某可以保证,王爷并未行寻花问柳之事。当年王爷易容高超,银某眼拙没认出王爷男女竟让王爷去做那等事,是银某的过错。”
楚清月一听瞬间炸毛!
什么易容高超?奶奶喝酒那晚上就穿的一云锦裙子素面朝天去的!就算老娘长得雌雄不分,老板那精打细算的钛合金眼珠子还弄不清裙子长衫了?!
是谁卷走了她一身女装还说什么春风一度里没女人穿的衣裳的?!是谁让她去教坏那祖国嫩草的?!
再说,穿了就穿了,教了就教了,老板又偏偏在她家念念面前提这个,让她如何重振妻纲?!简直叔能忍,婶不能忍!
清月一拍桌子,站起来想起来收拾银宵,却只听银宵继续淡淡道:“苏公子也别误会,王爷好端端的又不是变态,怎会闲来无事去做教坊之人?王爷去做那等事,完全因缘巧合。
那晚王爷走错了地方,不但把银某的地盘当了客栈,吆喝着花魁给她上酒,喝到半夜还占着花魁的床,拉着花魁让他上酒。第二天银某见她一个男人身上又没带够钱,睡了花魁喝了五坛子酒便心软打了个折,看他也没地方去就留他下来教教人。”
银宵瞎掰到了一定境界,非但脸不红气不喘,还信手拈来,诚恳的像把心掏出来一样。
什么是越抹越黑?这就是越抹越黑!
这回她非但要跟老板怄气,还要时时观察着念念有没有因为那“花魁”吃醋。事有轻重缓急,为今之计,还是先安抚夫君大人才好!
银宵这一把火烧到了苏念那,清月哪还顾得了对骂损她?茯苓这时候结完了账过来,看见的却是主子一副小媳妇样地委屈地跟念少爷咬耳朵立马睁大了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银宵咳了两声,让楚清月发现了茯苓,尴尬地嘴角一扯。
她多年的声望啊!全都在今天毁于一旦!
茯苓很快恢复正常装成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低眉垂首道:“爷,今天支出的银子都记在这里了。”
说到“支出的银子”时茯苓的眉头微妙的蹙了一下,统计完她发现,要还的账目差不多相当于九王在西容开的两家胭脂铺子一年的盈利总和,虽然她不管王府的店铺,但这样大出血她突然觉得肉疼。
银宵瞥过楚清月脸上吃瘪的表情,唇角似友若无地翘起,还未等茯苓给清月上报账目,她便接过话头,捋过自己鬓发款款张口。
“买下这家带后院楼阁的店铺九百两银子,首付三百两,你付了六百两;成衣铺三百套衣服里面一百三十五套是上等绸缎料,一百六十五套是织布面,全价六百九十四两;胭脂店里拿的两百一十七盒胭脂,老板给我算特惠,一共一百五十九两;米店的精米……所有的加起来是……福妈,你算的是多少?”
“禀少爷,一共是三百七十四两金。”
一道憨厚祥和的声音传来,福妈一身短衫打扮利索麻利托着大算盘,慢慢走过来,“少爷,您好像还差了一笔,东厢的床您前两天说太硬把它拆了,这会子新的玉床已经抬进去,钱也一道让王爷结清了。”
“哦?那就再加上这笔,是多少?”
“回少爷,玉匠给老身打了个折,这些加起来一共是一千金。”福妈拨拨算盘,给银宵一个肯定的答复。
银宵满意地点头,一抬眸,楚清月已经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