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月假借被舒静刺伤卧病在床向红耀请求多休养几天再上路,刚刚掌权的太女巴不得楚清月不回来给她捣乱,便借着皇夫的名义下了道懿旨准了她的折子。
当事人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陪,下床有人扶,起夜有人侍,按理说应该是舒服惬意的日子,可这一切都要有个前提:伺候她的那个人不会冷着一张脸给她摆脸色看。
楚清月早上起床,雪鸢不发一言将水盆端来给她擦脸,端药粥喂给她吃,不等她张嘴,一勺粥抵在她唇边,喝下去刚想说话缓解下气氛,一勺子热粥没吹就塞进了她嘴里!
吃完饭,躺在床上发呆,时不时瞅瞅费尽心思琢磨药方的雪鸢,瘪瘪嘴继续挺尸。接着中午吃饭前先复诊,看着雪鸢秀美紧蹙,刚想讲些荤段子的她又被雪鸢冷淡淡的眼神一瞪,吞吞口水全都咽回去。
午饭是最是丰盛,第一天乌鸡汤,第二天鲫鱼汤,第三天乳鸽汤,第四天牛肉汤……她越喝下去越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孕妇照顾,只是幽怨地看过去还没张嘴,雪鸢淡淡一句:“不想喝明天全换成药粥。”又把她反抗的心思扼杀在摇篮!
午后是一天里最痛并快乐着的时间,楚清月浑身上下扎满了银针活像一只前后都长刺的刺猬,这时雪鸢施施然地去看太女,苏念跟徐子昂便轮流过来看她。
苏念总是心疼咬唇,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看着,他跟雪鸢似乎合起伙来要惩治她,无论她撒娇卖萌求安慰还是咬唇委屈装可怜,他们都不回一句话。
徐子昂没对他们这样不搭理她,却是每回见她都拿着各种她忌口的东西当着她的面吃,清月一给她要,他便瞟她一眼,傲娇道:“凭什么给你?”话头一开也不知怎的,回回都能演变成两人在屋内大吵大闹地互损,最终以把徐子昂惹毛了指着她鼻子骂她去死结束……
然后晚上雪鸢又施施然回来撤掉她身上的针,吩咐茯苓将她扔进浴桶,茯苓这见风使舵的一看自己家爷靠不住了,立马为雪鸢是瞻,真真把她光溜溜地扔进浴桶,再光溜溜地提溜出来。
好容易一天的结束终于可以美人抱满怀,雪鸢却一直坚持要看她入睡后再上榻,严肃警告她不要动一点歪心思,伤了她脆弱的心肝脾胃肾。
好嘛好嘛,她知道自己五内俱虚,雪鸢是担心她会疼的睡不着觉才守着她,可为什么他要去睡塌?难道是她不够软不够暖不够女人不能给他安全感了?
雪鸢无视她小狗似的眼神坐在她身边守着她闭目,嘴里只吐出句:“不想睡觉就起来施针。”想想扎成刺猬时的不堪,清月生气地背朝雪鸢,黑化的温润公子楼雪鸢再次将楚清月的心里的小九九破坏殆尽。
就这样过了十天,楚清月终于摆脱一天一盅孕妇汤,一天一次被扎成刺猬的日子,小心翼翼地瞅瞅周围有没有人,她悄悄下地,鬼鬼祟祟地溜到门边,朝外看了眼。
嗯,没有问题。敌人数0,探子数0,天上连鸟都没有一只。
抬腿将将碰到自由的土地,苏念便突然从院子外转进来看见清月要逃跑这一幕。
清月身子没好利索,秘术的开启又让她吞进去救命的那颗漆黑的珠子陷进睡眠,一时没发现苏念,正好被逮个正着。
“呀~好巧啊念念~”楚清月遗憾地收回那条伸在外面的腿,天真可爱又纯良地抬头望向朝她走过来的苏念,抓紧讨好她别告诉雪鸢,“今天念念又漂亮了~越长越好看~”
苏念自动忽略清月的甜言蜜语,见清月连自己进院子都没发现,脸色一黯,二话不说过来扶着她往回走。
“哎别!我都好了,身上不疼的,适当运动对康复有好处,不信你去问问雪鸢!”她不要再躺床上十天了,她的雪鸢生起气来比景西那孩子都可怕。
苏念知道这十天清月过的不太好,也没再不说话。“还是回屋里吧,不然我陪你在院子里逛逛也好。”
“好!好!”她就知道苏念对她最好了!
楚清月这种得寸进尺的厚脸皮,给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她在院子里逛着心里却是想着怎么出去透透气。于是她楚楚可怜地唤了声:“念念……”
“嗯?”
“突然想起来我还欠原来老板的钱,要是再不还利滚利会我会被老板榨干银子的……”
“在哪?我让茯苓侍卫长去帮你还。”苏念轻声道。
楚清月瞄一眼苏念脸上平静的表情,弱弱道:“我想自己去还……”
见苏念眉头一簇,楚清月接着截断他的话:“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跟雪鸢不跟我说话就是怨我不告诉你们就把自己卖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就算别人砍断我一根头发我都带着回来向你们请示好再扔!”
“噗……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发誓!”信誓旦旦。
“要是再犯了呢?”
心一横脚一跺!“再犯就让雪鸢把我裹成木乃伊!扎成马蜂窝!”
“这是王爷说的,我记下了。”雪鸢从院子外转进来,唇边的勾起的笑意中带着一丝得意。
“切,大不了晚上再欺负回来。”清月扭头看着这几天给她脸色看的雪鸢,心道他狡猾却也不敢抱怨,只自己小声嘀咕着。
见清月自己低头嘀咕,雪鸢心里一笑,他不用猜也知道到她在找机会报复他。这个念头一起,心里却划过一道苦涩,只怕他那时不会再有机会用银针扎她,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