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白色纱布裹了他半边脸,“想!”吐出这个字,他毫不犹豫。
如果没有楚清月,花神或许早就死亡,也或许成了春风一度红倌。
但清月眼前这个复仇的花神,是她一手创造出的。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立马死干净……”清月将头上的玉簪拔下扔给他,锐利的眼神盯上他,“要么收起你那宁死不屈的可笑举动跟着我学。”头也不回地,她起身走人,留他一个人望着她的簪子发呆。
在这个名节比生命贵重的时代,清月不知道三天里他做过怎样的挣扎,当他攥着玉簪蓬头垢面地出现时,她们间的契约便达成了。
我捧你成名,助你毒物。
你听她号令,任我摆布。
随后便是花神日复一日学着奇怪的舞蹈,唱着奇怪的歌曲,带着奇怪地装饰。
清月种的因,要由清月自己负责将它收拾好。
“你不必害怕,如果说你是主谋,那我便是帮凶。”清月取过私藏的好酒,斟满酒杯递给他,“况且,她该死,不是么?”
花神的身子微颤,默了半饷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探出手,缓缓从她手中接了,双手握着杯子边缘,看着里面的酒,决然的闭上眼,一饮而尽。
睫毛还湿着,烈酒染红了花神的双颊,清月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拉开房门,太阳刚从东方升起,阳光微弱,她站在门口望着他轻道:“从今天起,你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
清月将他送至院门前,抬手抽回那根以前留给他让他自尽用的簪子,花神突然抓住簪尾,红红的眼睛带着些祈求:“这个能放在我这里吗?”
清月松手耸肩,“你喜欢就拿着。”拿回只是不想他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花神道了谢,反身独自回去。
迎春刚冒新芽,清月站在院门前端详着嫩芽,希望它能在不久开出艳丽的花。
天蒙亮,叶子打着哈欠垂着背从外面回来。
叶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清月在院中自己打水梳洗,她揉揉犯困的双眼,吞吞吐吐,“主、主子?我不是眼花?”
清月瞪了她一眼,毫不费力地提起木桶,“还不快帮我把烧好的热水拿来!”
叶子吃惊地望望烧热水的地方,半拍后才跑过去:“哦,是!”
吃饭的时候,叶子不敢抬头,清月一心喂着雪鸢吃饭,等他吃完才开始席卷残羹剩饭,叶子见她忙完了,小声道:“主--”
“爷,安排好了。”一道坚韧的声音的话在离叶子不远的地方响起,三步外站着刚来报到的碧苍卫,截断了叶子没说出口的话。
爷,是清月在原来不方便透露身份时吩咐碧苍卫唤的称谓。
叶子疑惑地望着昨天还跪在院子里的碧苍卫,随后老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能问的不问,主子的秘密多了,她管好自己就好。
清月还没吃完早饭,抬手开始喝粥,望了进来的碧苍卫头领--茯苓一眼:“都搬进来。”
“是。”
茯苓拍拍手,三个碧苍卫立刻抱着行李,以杀敌攻阵的势头冲进门来,如果碧苍卫用的不是软剑而是大刀,情形肯定很像刚打劫回来的土匪。
待清月吃完,雪鸢的东西都摆已经放妥当。
叶子睁大眼睛看着变了样的屋子,眼神儿不断往茯苓几个人身上瞟。
“把东西收了。”清月有意将声音提高。
叶子猛然回过神来,动手去收筷子,清月示意她停下,敲敲桌子道:“茯苓。”
“爷,她在呢。”站在不远处的茯苓嘿嘿一笑。
看来茯苓知道自己把雪鸢带来被清月发现,自己会离悲剧不远。
清月指指桌面:“洗碗。”
“是,是。我去洗。”茯苓麻利地摞好碗碟,向门外奔去。
过了会,叶子觉得自己的活都让别人干了不太好,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主子,昨夜买的东西都弄好了,您要不要过目下?”
“恩……”清月抬抬眼皮,懒懒唤道:“茯苓啊 ̄”
院子里洗碗的茯苓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奔来,抹布还抓在手里仍在滴水:“爷,在呢。”
她指指叶子,叶子歉意又无奈地冲茯苓笑了笑,“跟叶子去拿东西。”
茯苓应承道:“爷,明白,我这就跟着叶子妹妹去拿东西。”
中午做饭。
“茯苓啊 ̄”
茯苓抱着刚买回来的白菜,“爷,在这!”
下午院子要担水。
“茯苓?”
“爷,这就去。茯某人拿着扁担拎着水桶跑出去。
晚上柴火不够,叶子正想出去买。
”茯苓儿!“
”弄着呢!爷!“茯某人挥汗动斧。
叶子默默打扫厕所卫生被看见。
”嗨!茯头领 ̄“
茯头领蒙着头围着鼻,拿着小扫帚从许久不用的厢房中跑出来,”爷……我、这、就、来!“
看着茯苓咬牙切齿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清月满意地眯眼,”很好。“
碧苍卫铁则: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