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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明苦心经营的鸟巢悄然破碎,可爱乖咪的雏鸟不是他的,而雌鸟心安理得还在他们原来搭建的爱巢里和新来的朋友亲吻做爱。更不能容忍的是他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两人衣不贴体,荒里荒张,牛头不对马嘴的破词,哪顶绿帽子不知还会戴到什么时候。而这一切都让他痛心、无助,精神都快崩溃了;玉兰竞然和别的鸟做成的种,不声不响瞒了他这么长的时间。

夜晚岑寂无声,破碎月光照射在他失落无助的身上。他拖着篮色大旅行箱,迈着沉重而失落的脚步,旅行箱的塑料轮骨吱吱做响;这是箱子钢塑轮磨擦马路的声音。这种声音既单调,又悲伤,还有几分像演戏一样的不合格的熟稔。早先这段美好浪熳的时光对他们俩人来得太快,几乎是一见钟情,热恋粲然,不顾双方父母阻拦闪电般敲定了终身大事,又闪电般的果熟腹挺。都说他们这段美好情缘来得快,走得也快,就像是一场还没做完的梦,美滋滋、甜蜜蜜,唾手可得,醒来却空荡荡的,脑海里一片惨白。

领取入场卷没完没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正等待进入哪扇掩开一条细缝,里面裸露出肉身美体、丰胸透红的果乳。她首先提问:“你叫——晓明,郭晓明对吧。”玉兰的脸红润红润的,有点羞涩。

郭晓明犹豫着,眼睛的余光在玉兰身上悄悄扫描,于是他说:“玉兰的玉,玲珑透剔,花白如玉的兰花,名贵高雅。周玉兰,很好的名字。”

“是吗,我有哪么高贵呀!”

“你和你的名字一样高贵淡雅,楚楚春旎。

“哎,你家住在哪里。家里有些啥人?我想知道。”玉兰说出这句话像是查户口,觉得问的问题太对象化。然而她很快改变问话方式:“能告诉我你的社会关系吗?”

“好啊!”郭晓明好像在按要求梳理家里的成员,挺认真。于是他说:“听好哈,家里有我妈,今年六十五岁,退体职工,名王,秀英。我姐,郭晓琴,今年三十九岁。美术社经理。郭军。我的外侄子。报告周玉兰同志,社会关系报告完毕。”

玉兰哈哈地好笑,认为晓明直爽,老实。有教养,对他的第一感觉还不错:“你真逗。哎,你的情况还没告诉我啊!”

郭晓明最怕过女人审查这一关,翻来复去审问,像查户口似的。他说:“我名郭,晓明,今年二十六岁,普通内贸职员,在外地工作。每月收入几百元,有时一千元出头,自今没有女朋友。周玉兰小姐是我认识的第一位美丽、漂亮、楚楚春旎的女朋友。报告完毕。”

玉兰被郭晓明逗得乐呵呵的,不停地说真有意思,真逗:“哎。有房吗?”

郭晓明几乎大吃一惊,先前的投机挑逗话题和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两人默默地对视着,很尴尬,很难堪。他吞吞吐吐地说:“这个问题——现在没有房子,不一定将来就没有房子啊。”

“将来,将来是啥时候,我们住哪里?再说,房子是现代女性谈恋爱的首选目标。”玉兰对房子的问题看得并不重要,但在谈恋爱之前必须提出来,给对方有个明确目标。

“如果你不在意,到时可以暂时和我妈住在一起。再说,我妈一个人住两式一厅的房子有点孤独,我们住在一起也许热闹些。”目前晓明没有其它办法,这是暂时解决房子的最好办法。

“你爸呢?你爸住哪里?”玉兰太现实,完全付合新时代女性的寻偶要求——实用主义者。”

“我爸有房子住。”郭晓明突然有些难受,现代女人找对像的条件和要求实在难以接受:“他早就和我们分开了。”

“你爸去哪里了,能告诉我吗?”玉兰的确太细心了,细心得走了的人也没放过审查。

“他去的哪个地方在很远很远,你看不见。”郭晓明情绪低落,脸上没有笑容,突然勾起他往事的回忆。

“你真坏,你真坏——。”玉兰不停地打他。这种温柔的敲打是女人的爱,这种温柔的敲打是女人对男人的痴情,这种温柔的敲打还有女人内心情感的掩饰!

“你不给我机会,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的审查,我怎么说啊!”郭晓明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欢乐,没有笑声。因为谁也不愿意过多的去回忆哪些不愉快的、让人伤心的、失去亲人的事。

“晓明,对不起,是我不好。”玉兰轻轻的、温柔的挽住郭晓明的手,第一次黏贴男人的身体上。

郭晓明心知肚明,审查暂时过关,说不定后面还有很多的、莫名其妙的、也许是臆想不到的审查发生。如果把这一道一道的审查理解成是领取恋爱的通行证,哪吗情感的交流就是一条爱情的合约。

也许这是玉兰首次尝试合约,首次发放通行证;有人说爱情是幸福;还有人说爱情有痛苦。这个“概念”她听说过,也在见过,好像写的都是悲剧多,不少女人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悲剧的惩罚。但是,那毕竟是说是通过艺术家的笔加工而成;主人翁和人物性格的各种言行都是艺术家的笔上忝花,费精费神地加工构思,使人物表演得灵活生动。而现实生活不一样,现实的生活直白,不夸张,不像演戏哪样有更多潜台词,始终和加工的艺术有区别。

房改房属于工业大上马老棚户区,小高层,红墙裸砖,居住条件落后;套内面积不过三四十平米。郭晓明进屋就感觉到没光线,发红的灯泡悬吊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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