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郊外微风轻拂,摆动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越过这篇浓密的白杨林,可以看到一栋高耸的别墅,在悠悠月色下闪烁着橘色的淡雅光辉。
一袭黑色的夜行衣紧紧包裹住浅语姣好的身材,她如同夜间精灵般在墨绿色的琉璃瓦之间攀爬,本就对这座房子的构造烂熟于心,而且房子的主人不在家,一切于她更是轻车熟路。
当触到一缕柔和的亮光从窗户里倾泻而出,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轻跃,便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里进入了那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卧室。
时隔五年,屋子里的装潢摆设却是一点没变,落地窗前白色的摇椅旁边依旧是她亲手做的贝壳风铃,电视墙后面依旧是他偷偷放大了的她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直发如瀑,眼睛弯弯,眉眼间尽是满溢的幸福。
她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从照片上抽离,眯起双眸,循着床前小灯散发的淡淡光芒看到了蓝色水床上熟睡的人儿。
浅语悄悄走进大床,冷冷地俯视着床上恬睡的女子,黑色如瀑的长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上,纤长的睫毛安安静静地覆在白嫩无瑕的肌肤上,打下一圈弧形阴影。红润的唇瓣微微上翘,勾勒出的弯度暗示着她此刻心中满溢的幸福。
望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竟是稍稍有些愣神,究竟有多久这般幸福的表情不曾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如今却是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眼前这个假扮自己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把自己曾经温婉的模样假扮得太像,以至于她如今看到,忍不住嘲讽当时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傻气,才会信了他的话,信了他许下的一生一世的诺言。
滴滴答答流走的时间不允许她再多想,凌厉的眼神一转,她迅速地找到了那串平躺在化妆桌上项链,右手轻轻掬起,阔别了五年的项链便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她沁凉的手心里。
一切完成后,她又准备沿着原路返回,双脚刚刚探出窗户,她平静无波的眸子猛然一惊!
窗户下,正是龙御在好整以暇地待着她!
回来得这么快?!她苦笑一声,稳了稳惊乱的心脏,不再小心翼翼,直接放开了动作,从窗户上猛然一跃,在双脚即将着地之前她又借着惯性向前快跑了几步,便离着他远了许多。
跑了许久,身后的男人依旧紧追不舍,她不得不加快了步子甚至到了极限,突然一个没注意,脚踩在了石子上,只听见脚腕间传来清脆的咔嚓一声,她已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待挣扎着站起身来,龙御已是如同王者般远远地凝视着她。
既然逃不掉,她索性便不再逃,站直了身子,静候他的发话。
似乎过了很久,龙御却依旧只是观察着她,一双墨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看来更加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妩媚的大波浪发卷散落在她瘦削的肩头,深蓝色的渐变眼影下是一双沁了凉意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从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隐隐的敌意,哪怕,他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她。
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快速向前,迅速探出腿来猛烈一踢,她便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向后摔去。手中紧握的项链也呈抛物线瞬时飞了出去!
龙御冷冷地扫了一眼项链,墨色的眸子阴寒更甚,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你的目标是这串项链?”
她挣扎着站起身,“还我!”
龙御抿唇不语,大掌抓紧了项链,转身就走。
“我在你的卧室里装了引爆炸弹…哦…我记得里面还有个熟睡的女人。”她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朝着男人的背影悠悠地说。
龙御的身影明显一震,复而嗤笑一声,唇瓣微动,声音如春水一般流泻而来:“那又如何,我会陪她。”
她眼中的冷笑更甚。她不是我,你看不出来么?
何况,他真的是这般爱那个“语儿”吗?当初,说他不爱她的是他,在婚礼上说不愿意的是他,说她是他的仇人的还是他。怎么,她离开五年之后,他就幡然醒悟,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吗?
呵呵,她还真是难以置信他的突然转变。
五年前,她看不懂他。五年后,她依旧看不懂他这般深情是不是在做戏。
不过,即使是真的,那他对的,也不过是那个假扮自己的女人罢了。
准备离开的龙御,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陌生女子并未离开,便狐疑地转过身来,发现她正在一瞬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的眉头微皱。
“我们之前见过吗?”薄唇轻启,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话来。不期然地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浅语刚准备启唇,余光突然瞥见了远处向这边跑来的一抹身影。
嘴角勾起一丝魅惑无限的笑意,浅语突然弓身,一个加速跑,便稳稳当当地抱住了龙御挺直的冰冷的身子,她的娇艳的红唇轻轻地却又不容置疑地擦过他冰凉的唇瓣,落下一个毫无温度的吻。
龙御的眸子倏地变得幽深。
其实,不论这个吻是冷的还是热的,重要的是,她希望让其看见的那个人看到的吻是不是情意绵绵。
浅语缓缓松开龙御的脖颈,满意地看着身侧突然出现的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眼睛泪汪汪的满是幽怨地望着龙御,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浅语,问,“阿御,她…是谁?”
浅语慵懒地双手抱胸,一脸事不关己的等着看龙御哭天抢地捶胸顿足一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