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么一块表现平平的全赌毛料,居然被哄抬到一百万欧元的高价,纷纷议论起来,秦宝桦也在旁边小声提醒晓冉不要意气用事,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晓冉却毫不在意,气定神闲的看着黄老板和妖艳的年轻女人问:“怎么样两位,还要加价吗?”
黄老板满头是汗,面色灰败、颓然,显然晓冉报出的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半天都不吭声,看来打算放弃了。
谁知那个年轻女人的性格却是受不得激将,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
再看晓冉正笑盈盈地和身旁两个帅哥有说有笑,一副已经胜券在握的表情,不禁心头火气,恶从胆边生,不经大脑地高声脱口而出:“一百二十万欧元!”
说完后仰首挺胸,得意地看着晓冉,一副挑衅欠揍的样子,“怎么样?你还有钱跟吗?”
她老公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忍了几忍真想抬手抽她,此时只盼望着晓冉那边再喊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晓冉一脸无奈,摊了摊手说:“我放弃,你赢了,现在这块毛料归你们了,恭喜啊!”
围观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十分的不解,不知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刚才还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现在放弃得也太轻松了点吧。
缅甸房主好像是听懂了她们两人的对话,抓住时机,用蹩脚的中文指着妖艳的年轻女子说道:“一百二十万欧元成交!是你的了。”
说罢用手比了个数钱的动作,意思是可以现场交易了,还热心的让工人从对面玉石市场找来一台小型解石机,意思是要帮他们解石。
黄老板隐隐回过味来,感觉有些不对劲,晓冉可能是在哄抬价格,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短袖衬衫的后背全被冷汗浸湿了,冲年轻女人低声骂道:“蠢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中了别人的计都不知道!”
年轻女人面色一变,抬脚就朝他皮鞋上猛踩下去,“你骂谁呢?还是不是个男人?”黄老板痛得捂着脚,单腿跳了起来,看来被女人细细的高跟皮鞋踩得不轻。
围观的人都看得哄笑起来。缅甸房主可不管那么多,带着七八个工人气势汹汹地将黄老板和年轻女人围在当中,看样子是非要他们以这个价格买下来不可。
事到如今黄老板骑虎难下,只得垂头丧气地跟着缅甸房主去旁边的银行办理转账手续。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人群还是没散,都想等着看解石,黄老板也想尽快将毛料解开,看看到底亏了多少钱。
他小心谨慎地让缅甸人先从毛料表皮擦开一个窗口,擦石的过程中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屏气凝神。或许赌石的魅力也在于此,解石的过程中充满了未知的刺激。
大约十多分钟过去,毛料表皮被擦开碗口大的一个开窗,黄老板将一瓶矿泉水泼了上去。
眼尖的人已经在惊呼,“天啊,是玻璃种帝王绿!”
“真不愧是几十年前的老坑料!”
秦宝桦有些愤愤不平地对晓冉说:“叫他们撞了狗屎运,还达不到玻璃种,是高冰种,满绿,胜在颜色很纯正。”
这种绿是翡翠中价格最昂贵的帝王绿,绿色色调非常纯正、浓郁,绿得好像就快滴出来的那种感觉,给人以凝重高贵之美感。翡翠行业内一向认为帝王绿是翡翠中最好的颜色。
黄老板顿时精神亢奋起来,脸色也由白转红,用手拍了拍身边年轻女人浑圆的臀部,“宝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如果这里面全是帝王绿翡翠,我们可就赚大发了。”
年轻女人对他投以一个得意的眼神,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手臂,“看吧,我的眼光不会错,你这个死鬼刚才骂我什么来着?”
黄老板陪着笑,“心肝,都是我不好。”
两个人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又是一番卿卿我我。
“高兴得太早了吧?”旁边一个广东玉商不耐烦地说。
“对呀,接着解石。”
眼看时间不早了,黄老板吩咐缅甸人用切石机直接从毛料中间切开。
趁他们解石的时候,晓冉顺带用异能将其余十几块毛料全部透视了一遍,真不愧是老坑料,十五块里面十块都有绿。最好的一块也是冰种满绿,只不过是不太讨喜的老绿色。
这种绿色介于帝王绿和墨绿之间,偏黄黑色,有点干巴巴,老气横秋的感觉。其余的是豆种或者糯底,也是绿色系。
晓冉不太看得上眼,而且只一会功夫,这十五块老坑毛料就被闻讯赶来的玉商喊出了天价,很快瓜分亦尽。
又过了十几分钟,机器的轰鸣声过后,毛料被拦腰切开,一分为二掉在地上。
平整的两个切面上除了紧贴表皮的一线绿色外,全是黑漆漆的石头。黄老板眼疾手快抢过小型切石机,对着两半毛料又是一通乱切,还是只有靠表皮那薄薄的一层绿色,根本无法取料。
“切垮了,全垮了。”
“切,是该死的靠皮绿。”
“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黄老板双目赤红,面色又由红转白,似乎不相信这个结果,嘴里喃喃地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妖艳的年轻女人也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不敢相信。
黄老板的一千多万人民币就这样打了水漂,他不气才怪。
秦宝桦感叹道:“真是一刀穷,一刀富,再来一刀去跳楼。”
高志刚拍了拍黄老板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