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冉正犹豫不决,穆子扬听见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拍了拍黄老板的肩膀说:“老黄你也太不厚道了,就这块大石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放进来充数的废料,根本不会有人问价,也就这姑娘傻。”
胡老在旁边也微微点了点头。
黄老板急了,忙说道:“穆少,话可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表现不好,它也是块翡翠毛料,能不能切出点啥来,现在谁也说不好啊,得啦,姑娘八万块你拿走,我说不过穆少。”
穆子扬转头问晓冉:“你确定就看上这块啦?我劝你还是再看看别的。”
晓冉乘别人不注意,偷偷冲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支支吾吾,又去看别的毛料,还从包里翻出本赌石大全,边看边对照着。
胡老和其他人都看得笑起来,觉得这姑娘有意思。
穆子扬又一番连蒙带损,胡老也帮忙说了话,黄老板无奈至极,最后那块大个的深灰色毛料以五万元成交了。穆子扬冲晓冉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晓冉从背包里掏出五大叠人民币,犹犹豫豫地递给黄老板,还不忘加上一句:“黄老板你可得免费帮我解石啊。”
又笑眯眯地对胡老说:“胡老,我什么都不懂,待会如果切出翡翠来,还要劳烦您老提点着点,我想当场就出手。”
胡老见这姑娘人美嘴甜,落落大方,又有礼貌,不禁眉开眼笑,一迭声答应了。
黄老板和那几个一起来赌石的大男人也被她这幅自信满满的认真模样给逗乐了,心想:真不愧是穆子扬带来的,好大的口气,五万块的废料也想出绿?
黄老板收了钱,当即唤人抬了玉石切割机出来,解石师傅问晓冉:“要怎么切?”
晓冉又笑眯眯地看向胡老,胡老很受用,老道地说:“这样的石头不值得开窗,直接从中间切开,有没有绿自然一目了然,可好?”
晓冉谦虚地说:“还是您老有经验,听您的。不过我想从三分之一处切开,如果出绿,大的一边还够做个摆件,小的一半可以做些首饰。”胡老连连点头,夸她聪明。
解石师傅固定好石头,打开切割机电源,一阵刺耳的切割声过后,毛料被一分为二,切口光滑平整。几个人将两半毛料抬了放在地上,浇上水,众人围过去细看。
切口两面都呈暗黑色,不过玉质细腻,润泽,看来是有料,不过其中参杂了不少杂质,只是不知道渗进去多少。
胡老看了半天才说:“看来是墨翠,颜色、水、底都很不错,只是有些杂质,看不太清楚,要把外皮全部切开。”
晓冉还是那句:“行,听胡老的。”
解石师傅开始切割外皮,其他人则继续看货,有看中的人低声和黄老板比着手势,摁着计算器谈价。
这边足足又过去两个小时,才将那两半毛料的外皮全部剥去。众人已经看完了货,全都围过来。
的确是墨翠没错,里面还均匀地遍布着金色的细小颗粒。在阳光下,翡翠深沉莹润,金色颗粒璀璨耀目,泽泽生辉,简直是浑然天成的艺术精品。
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住了,谁也说不出话来,他们此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翡翠。
天哪,这还是翡翠吗?一块难看的石头是怎样经过时间的磨砺,才能蜕变为眼前如此美轮美奂,高贵典雅,完美到极致的天然翡翠。
胡老也是怔怔地想了好半天,才边看边给晓冉解释:“墨翠是翡翠中的一种,墨翠的特征是表面看起来是黑色的,但是在透射光下却显示幽深的墨绿色或者暗绿色。
但是它的颜色并不真正的是黑色,而是绿色。换句话说,是绿色过了头。优质的墨翠在强光下显现出来的仍然是魅力十足的绿色。”
胡老又给众人普及常识般接着说道:“这是一块金粉墨翠!你们看它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却光洁可爱。里面这些金色细小的东西,依我看并不是真正的金粉,而是变异的杂质。
杂质恰好呈现出金色,而且分布均匀,和这块墨翠是相得益彰,本来是缺陷,反倒变成了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
顿了顿又说:“也可以把它看成是金丝翡翠的一种变异,金丝翡翠中金丝是成丝状,而在这块翡翠中却是成细粉状,更为罕见珍稀啊。”
说完用手细细地抚摸着那两块翡翠,就好像是温柔地对待自己的情人。周围的众人都感叹万分,翡翠珠宝界有句俗话叫做:看过既是拥有。大概他们此刻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拥有这块翡翠的年轻女孩才是是真正的幸运儿。
林晓冉暗道万幸,自己差点就错过宝贝了。她虽然也很喜爱美丽的翡翠,但生存优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晚上住的地方。
于是林晓冉清了清嗓子,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嗯,那个,诸位你们如果喜欢这块翡翠就请出价吧,价高者得。”
众人一时愣住,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翡翠价值几何,半天都没有人搭话。
还是胡老出来说话了:“林小姐,这样的翡翠太过名贵,实在是不好估价,我看你还是送到拍卖会吧。我老胡可以用本市翡翠行业协会的名义,给你出具一份鉴定报告。
由我亲自鉴定签名,证明这是天然翡翠,一定能拍出一个让你满意的好价钱,你说怎么样?”
晓冉也想多拍些钱呀,可是她现在急需套现,于是有些为难,求助似的看向穆子扬。
穆子扬刚才不好开口,怕人